阮肖钰正要进门,便撞上迎面而来的女人。他微微一笑,心想跑了一个,一会儿还要追,只好迅速解决这一个。不过,洄生铃应该是在另一个手中无疑了。
逃跑中的茯苓听到身后传来的打斗声,心如刀割。她的脚步越来越沉重,最后她直接站在原地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远方突然传来母亲的哀嚎,她从未听过那般凄厉的声音,记忆里母亲的声音温婉如水,可此刻,那熟悉的声音变得让她陌生,她一辈子都未能忘记那是母亲的声音,临死前,她留给自己的声音。
她的整个心都被揪了起来,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转身朝大殿跑去。她手上不是有洄生铃嘛,母亲不说她是唯一一个可以使用的人嘛,那她就用它杀死那个魔头。
她一路狂奔,因为泪水模糊了视线还摔到了好几次,手掌不停流着血。等她赶到的时候,阮肖钰正要把剑刺入她母亲的胸口,她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娘”。
阮肖钰回头一看,来人手中抱着的赫然是洄生铃,果然,它在这人手中。他走上前去,伸出空着的左手说道:“把它给我。”
茯苓铁了心,今天大不了就同归于尽。
阮肖钰一个剑光劈去,茯苓下意识地用洄生铃一挡,剑光的威力被削去大半,但胸口还是受了伤,显出一道长长的血痕,一袭绿衣上瞬间绽开一朵血花。阮肖钰见势不妙,立刻发威向她刺去,竟被她躲了过去。
他显然是有些恼了,宝剑的银光更胜,透着一股逼人的寒气,眼见他马上就要刺中茯苓,母亲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站起来挡在了她面前。寒霜剑径直穿过了她的身体,却也伤了茯苓自己,而母亲就这样赫然倒在她面前。
茯苓愣了三秒,她不敢相信连母亲也死了。阮肖钰正要上前,却见茯苓跪下去仰天长啸,四周顿时黑透,狂风四起,她的一头黑发被吹散开来,在风中肆意飞舞。阮肖钰一愣,突然之间,茯苓手中的洄生铃闪现出金光,耀的他睁不开眼。金光之中,茯苓双眼含泪,头发纷飞,再次呼喊了一声。
阮肖钰突然觉得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包裹,接着他就被这力量抬升到上空。那力量瞬间击中了他,眼前最后的景象便是天空飘来的那女子脸上的面纱,只是他还未来得及看清她的相貌便陷入了昏迷。身上的黄金战甲爆裂开来,化作碎片漫天落下,而他则如同一片羽毛一般从天空落下,一直下落,下落,掉到了木柘宫之下——人间。
木柘宫之上,茯苓跪在母亲身前,眼泪扑簌簌地流着。
周围是族人的尸体,一整个族就在这一夕之间被灭了,她什么都没了。或者说,她只剩下洄生铃,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许是这圣物感受到了她的痛苦才发挥了威力,救了她一命。她紧紧攥住洄生玲,眼里噙满了泪。
这天界本有四大族,木族,天族,幻族,水族,分列东西南北四个方位。
四族各有所长,木族擅长草木之术,最是能摆弄那些花花草草,在其手下,这些僵硬的草木亦能活动自如,如同活物一般。木族之术,能使枯木逢春,重获新生,木族,是生生不息的象征。
天族是个善战的仙族,天族的厉害之处莫过于天族人天生好战,威震四方,其他三族都吃过苦头,因此没有人愿意去招惹天族。况且这天族还生有一位战神——“阮肖钰”,纵观四海,无人能与之抗衡。他出生之前,天界四族还偶有摩擦和些许小的争端,但自有他之后,各族皆忌惮其厉害,再不敢向天族挑衅滋事。他凭借一身法力,在天界打下威名,从此在天界无人不晓得“战神阮肖钰”。
幻族擅长制幻和造梦,能通过意识控制别人,制造幻境迷惑对方。同样的,他们还造得一手好梦,无论美梦还是噩梦他们都造得出,然一旦如梦太深就可能无法醒来,真正落得个醉生梦死。
水族向来低调,他们有一身控水的好本领,掌管着天上人间所有水源,无论是天界的千里雪山,万里江河,还是人间的山河湖泊,大川大泽,都在他们掌控之下。水乃生命之源,无论人还是神,都不会妄自断了自己的生命之源,因此这水族便一直受各族尊敬,与世无争。
原本天界四族各自生活,互不侵扰。但天族的这届天帝却是个野心勃勃之人,自他即位之后,一直想要一统天界。
对于天族而言,最大的威胁便是这木族,他们族中有一圣物,名曰“洄生铃”。传说其法力无边,能毁天灭地,但到底是否如此没人知道,几千年来,从未有人能使用它。但据说这洄生玲只有木族传人才能使用,是否真是如此无从取证,毕竟即便能使用也不会轻易发挥其力量毁灭天地。木族君王陆蔜生性任善,虽然其持有洄生铃,但四方皆是没有怨言,这几千年都相安无事。谁知今日,那野心勃勃的天帝还是派了战神阮肖钰来抢夺,而木族拼死抵抗的代价竟是全族被灭。
木柘宫前,茯苓起身走到人群中央。纵使他们木族的法术能使枯木逢春,但人死不能复生,她终究还是只能接受。望着眼前的一切,她再一次流下了眼泪。
她站起身来,用哭红的眼睛最后望了一眼她曾经的家。
此刻的她已经决定,灭族之仇她必定要报,她发誓定要让那阮肖钰也尝尝那肝肠寸断,生不如死的滋味。母亲说她是这数千年来唯一能使用洄生铃的人,为了保她周全,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