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少年也是独特,竟没有被少主灭口。”黑月疑惑道,她至今都不敢相信。若是换了别人,定会在转身之时命她去灭口,可这次却放过了那位少年。
“嗯?”千兰来了兴趣:“那少年是何人?”
“门主大人恕罪,奴婢不知。但看他衣着华贵,品相不凡,应当不是什么凡夫俗子。”
“长相如何?”
“长得乖乖巧巧的,撅起嘴委屈的样子和少主被门主大人捏脸的样子一样惹人怜爱,皮肤很白很光滑,下垂眼清澈,鼻锋俊俏,薄唇……”黑月说着说着,自顾自地脸红起来。
“很想让人尝一口对不对?”千兰老不害臊地接过她的话,身心一阵激动:“看来子衿是喜欢那种少年。”
“门主大人可千万不要对少主提及此事,若是被少主知道奴婢在背后议论她的事,奴婢不死也得扒层皮。”黑月此时才知惶恐。
“哎呀,我怎么会出卖你呢?”千兰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奴婢告退了!”
“去吧去吧!”千兰听到这个消息,兴奋得不行,有时间得去拜访拜访那位少年,别被别人捷足先登才行。
……
往生阁里正闲情逸致摆弄着花花草草的青子衿许久不见黑月的身影,皱了皱眉头,也随她去了。
白阳到达离城,没了离城妄徒的接应,她的任务变得有些繁重。只好寻个住处,慢慢调查了。
一场春雨,一声惊雷。离城笼罩在寒暮烟雨中,钟离伯谦给自己安排好的玩乐事宜也被这场春雨给耽误了。
清闲殿离人池旁的凉亭上,钟离伯谦坐在亭子里望着亭边开得正劲的含笑,它属于常绿灌木,高六至九尺,树皮呈灰褐色,分支繁密。叶革质,呈狭椭圆形或倒卵状椭圆形,花朵为渐变色,从浅紫色渐变到粉红色,花尖一点紫。
“含笑。”钟离伯谦怔怔地望着树梢的花朵,思绪飘去了远方。
“母妃为伯君和谦儿种上这几株含笑,愿我的皇儿们能找到如这含笑般的心上人,也佑我皇儿们嘴角含笑。”
钟离伯谦看着这含笑树,总会想起他的母妃和他们生活在一起的日子,自然也难忘母妃是如何死去的。深宫宅院,难寻真情。他的母妃啊,是这天底下一等一的傻女人。
雨声淅淅沥沥,雨滴顺着凉亭的瓦檐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答答的声响。
“这就是在下给公子的道歉,满意吗?”
“呼~”钟离伯谦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他怎么又想起那名讨人厌的男子。
“啊……”钟离伯谦越想越气,忍不住踢了一脚旁边的石凳。石凳不疼,他却疼得哇哇大叫。
“七殿下。”身后的奴才连忙上前查看。
“滚开。”钟离伯谦推开那俩奴才,想必这番行为之后,会有人对他无能蛮横的形象更加确信了。
端坐了一小会儿,前殿传来嘈杂的响声。春雨也悄然离去,钟离伯谦撅起嘴起身,临走时还不忘再踢一脚那石凳。
这又是何必?再踢一次也是你自己疼,跟在他身后的俩奴才暗自腹诽。
待到钟离伯谦走到前殿,突然造访的那群人已经往钟离伯君寝殿的方向走去。
“大皇兄。”钟离伯谦连忙上前推开那群端着补品的婢女,见那些东西丁玲哐当打翻在地,他才抱住钟离凌的腰,笑得一脸灿烂,露出洁白的牙齿。
“原来是谦儿啊!皇兄还以为是哪个不要命的奴才呢!”钟离凌叫得亲近,还顺手抚了抚他额头上戴着的墨灰色仙鹤锦带。
“呵,今儿个是吹了什么风,竟能在这清闲殿瞧见皇弟。”跟在钟离凌身旁的三皇子钟离云开口讽刺道:“皇弟不是仗着父皇宠爱,常常流连于烟花柳巷吗?”
“春风啊!皇兄不知晓吗?”钟离伯谦天真地解释道。
“好了,云儿,谦儿年纪尚晓,生性贪玩,很多事尚未看透彻。”钟离凌虽是责怪,语气却意有所指。
“也罢!”钟离云叹了一口气:“皇弟还是一如既往的鲁莽,怎能将大皇兄精心为二皇兄准备的补品打翻呢?怪不得二皇兄卧病在床这么长时间还未见好转。”
“都怪谦儿鲁莽,谦儿只是见了两位皇兄,高兴坏了。”钟离伯谦双眼含星地望着钟离凌,钟离凌也不好再说什么。
“真……”
“好了。”钟离凌打断钟离云的话,转身看向钟离伯谦:“皇兄要去看望你二皇兄,谦儿要一起吗?”
“不了,谦儿方才在离人池小坐了一会儿,被春雨润了衣裳,得去换一件才行。”钟离伯谦说着拱手行礼:“臣弟告退。”
“去吧。”钟离凌望着逐渐远去的钟离伯谦,深邃的眼眸里全是拨弄不清的浓雾。
“皇兄为何要帮那个傻子。”钟离云见钟离伯谦的身影远去,不免露出些委屈的神情。
“本宫看你才傻。”
“皇兄,他见人就笑得露出十二瓣大白牙,不是傻子是什么?”
“只有这纯真的样子,才能让父皇记起贤妃娘娘啊!”钟离凌笑了笑:“这样的人若不是真的单纯,那可真太危险了。”
“这傻子能掀起什么风浪,成天早出晚归,烟花酒肉,若不是仗着父皇宠爱,早被别人拿了性命。”
“休得胡说。” 这宫里一句错话就能要了人的性命,钟离凌瞪了钟离云一眼,快步前往钟离伯君的寝殿。
……
钟离伯谦走回自己的寝殿,将两个奴才拒之门外,脸上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