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将真相告诉他,若是坏了本宫的大事,别说是你的地位,就算是你的九族也未必能保得住。”乔贞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打开门抬脚离去。
“微臣恭送皇后娘娘。”
乔贞知道钟离越中了毒,很久之前,太医令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只是她一直压着,让太医令没有告诉别人罢了,就算太医丞与医监们发现端倪,太医令也完全可以用自己的身份压制住他们。
皇上不是对外宣称他没有病吗?那她干嘛还让太医管他的病,自生自灭就行了。乔贞眯了眯双眼,望着不远处的宫墙,不知在想些什么。
丫鬟与奴才簇拥了上来,乔贞仰面叹息了一声:“要变天了。”
……
乔姜准备进宫找堂姐商议商议一些问题,最近总感觉有人跟踪他,若真的有人,定是贤王已经开始行动了。他有时能发现跟踪者的痕迹,有时又觉得他音信全无,总觉得那人并不简单,难道是妄生门之人,如今一年之期已到,若是贤王雇凶杀他,他岂不是很危险?
可那跟踪者也只是跟着他,并未有任何举动,这点倒是让乔姜有些摸不着头脑。如此想着,他加快了脚步。下次进宫坐马车好了,这种被人跟着的滋味,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贞德殿上,乔贞从太医署回来,坐在殿上歇息。丫鬟端来燕窝粥,呈到她面前。乔贞挥了挥手,示意丫鬟退下。她端起瓷碗,正准备享用燕窝粥,殿外传来下人的声音:“皇后娘娘,乔公子求见。”
“让他进来。”乔贞看了自己身边的丫鬟一眼,
那丫鬟了然地上前端走燕窝粥,余下的一众丫鬟也跟着退了下去。
每次乔公子前来,她们都会回避。
乔姜大步走到殿上,行了一个礼:“草民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乔贞揉了揉眉心,疲累地抬起头,问道:“今日寻本宫何事?”
“回皇后娘娘的话,近日草民发现自己被人跟踪。”
“你别开口草民,闭口草民的,是想故意刺激本宫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乔姜连忙垂下头认错。
“你方才说自己被人跟踪了?可是贤王怀疑你,然后采取行动了?”乔贞回归话题。
“我也没露出多大的破绽,若是贤王怀疑到我的头上,那我们与他对决之日也快到了。”
“这可不行。”乔贞皱起眉头:“若是他发现了你,我们可就危险了。对了,尉上卿去了悦安城这么久,为何不见一点动静,那尉子瑜还待在尉府不肯出来吗?”
“我还在等消息。”乔姜回答,听见堂姐提起尉子瑜,心中有一丝动容:“尉子瑜好像被上次那事吓到了,如今躲在府里,怎么也不肯出门。手下来报,尉可馨每日都会亲自为她采购许多东西,还亲自去明月楼帮她打包吃食。”
“是吗?”乔贞嗤笑了一声:“馨儿还真当自己是尉上卿的亲生女儿了。”
“难道不是吗?”乔姜疑惑地问道。
“自然不是。”乔贞讽刺地笑了笑:“本宫也不知她是何人,一个小村子里捡到的小孩,捡到她之时,看起来一岁左右,见她长得可爱就带回来了,她跟着本宫进宫之时,年纪尚幼,想必也不记得小时候的事。”
“她真的不是尉上卿的亲生女儿?”乔姜听了这话,五雷轰顶:“那为何皇后要说他是尉将军的女儿?”
“只不过是想利用她击垮尉上卿罢了,本宫要让他尝一尝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感觉。”乔贞说这话时,眼中尽是狠戾。
“那……”乔姜似乎想到什么:“我一直想问皇后一个问题,对于这个问题,我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问题?”
“既然尉将军已经找回自己的亲生女儿,为何还要认尉子瑜做他的义女?”
“她也姓尉,见她可怜罢了。”乔贞不屑地笑道:“想必是十七年前悦安城一事,让他心里有了阴影。如今见到可怜的适龄女子,都会认她们做义女吧!”
“可他只认了尉子瑜一个。”
“不是说了尉子瑜恰巧姓尉吗?”乔贞似是觉得乔姜在否定她,有些不悦。
“或许,尉将军知道尉可馨是假的。”乔姜也不恼,将自己心里的推测说出口。
“不可能,他亲眼见了那玉枫叶,当时就认了尉可馨,他可以不信本宫说的话,会不相信玉枫叶吗?”
“是吗?”尽管皇后说得有理有据,乔姜还是保持着自己的怀疑。
“若是贤王开始怀疑你,我们就必须加快动作,那尉上卿如今还没有任何动作,我们就要让他有所动作。”乔贞见他不再反驳,开口道。
“皇后娘娘,若是您等不及了,那我们就开始行动吧!”乔姜垂下头低笑着:“不如,让六殿下给尉上卿修书一封,聊表关怀之情?”
“这是何意?”乔贞一怒:“不可将弋儿牵扯进来。”
“皇后娘娘,六殿下登上帝位之时,尉上卿与贤王已是一副枯骨,还会有人追究他与尉上卿通信之事吗?”
“这倒也是。”乔贞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可弋儿定不会如此做,看来只能找人代笔,到时候追究起来,也有替罪之人,这法子如何?”
“甚好。”乔姜拍了拍手掌,大笑道:“皇后娘娘真不愧是乔丞相之后。”
“乔丞相也是你大伯。”
“可惜父亲就没有如此幸运了。”乔姜想到什么,脸色冷了下来,摇了摇头,收回自己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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