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可馨挥手示意丫鬟回避,白阳在远处注视着尉可馨的一举一动。
“唉~”尉可馨本不想说这些话,可见她这般又于心不忍:“你与王爷并没有结果,若他……若他真的有心,你待在贤王府这么久,早就有了名分。”
“我不许你乱说,我不听。”尉子瑜慌乱地捂住耳朵,若不是喜欢,为何会对她如此温柔?若不是因为喜欢,为何会如此在意她?她不愿从别人口中认识自己爱的人,除非他亲口告诉她真相,否则绝不会因为谁的三言两语动摇自己的感情。
“子瑜。”尉可馨望着她这般,感叹命运弄人,尉子瑜深爱着王爷,却得不到回应。而伯谦对子瑜的心思人尽皆知,唯独她自己不知。而她尉可馨,偏偏忘不了钟离伯谦,最后却成了他兄长的侍妾。
“你别说了,我与你同去司马府,你别说了。”尉子瑜慌张地避开尉可馨:“我与你同去司马府。”
“王爷到。”
尉可馨原本很是欣慰,听下人喊了这么一声,立刻别开脸坐直,钟离伯君见尉子瑜捂着耳朵站在不远处,脸上依稀挂着些泪珠。三两步走上前,怒瞪着尉可馨:“很久以前不就警告过你,不许欺负她吗?以为现在有镇国大将军撑腰,本王就不能拿你怎么样是吗?”
“呵……”尉可馨冷嗤一声:“虚伪。”
她和尉子瑜不一样,尉子瑜觉得钟离伯君是个宝,可在她眼里,钟离伯君什么都不是。她不愿多待,叫上自己的丫鬟便往红云轩走去。
钟离伯君望着尉可馨对他的态度,明知帮助尉子瑜会疏远尉可馨,他还是忍不住这么做了。
“呜呜~”见到钟离伯君的尉子瑜放声大哭起来,她很想质问钟离伯君为何不给她名分,很想问他为何对她这么好?可她开不了口,若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她宁愿回避着,一直活得糊里糊涂的。
“好了,别哭了。”钟离伯君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听说昨晚你……”
尉子瑜一听这话,心里的火瞬间升腾,挣脱钟离伯君的怀抱,胡乱擦了擦眼泪:“昨晚我在凉亭上睡着了,今早险些感染风寒,现在有些不舒服,王爷请回吧,子瑜想歇息了。”
“那……”钟离伯君怔了怔,他还未开口问,她便和盘托出:“那子瑜先休息,伯君就不打扰了。”
“恭送王爷。”尉子瑜微微福了福身,还未等钟离伯君离开离人院,尉子瑜便跑进自己的房间,蒙着被子大哭了起来。
白阳倚靠在自己的房门上,轻轻叹息了一声:“这又是何必?”
少主的心思明明很通透,她偏偏要逼自己做个糊涂人。
翌日,四公主出嫁的消息传遍离城的大街小巷,人们纷纷前来围观迎亲的队伍。司马访琴特意以朋友的身份邀请了尉子瑜。
贤王府,白阳站在蒙头大睡的尉子瑜榻边,无奈地端着木盆:“小姐,小姐快起来梳妆打扮,今日不是要陪馨美人去司马府吗?”
缩成一团的尉子瑜不予回应。
“小姐,你睡觉的姿势好像某人。”
像某人?像谁?像谁关她什么事?此刻决不能掀开被褥,决不能让白阳瞧见她这副模样,昨夜哭得太厉害了,把两只眼睛哭肿了,今天怎么可能出去见人?
离人院外传来一阵躁动,已经梳妆打扮好的尉可馨推开门走了进来。白阳见了她,微微福了福身。
“小姐还没起床吗?”
白阳无奈地瞥了瞥榻上那团被褥,自己没长眼睛看不见?还问?
“子瑜起来啦!”尉可馨掀开尉子瑜的被褥:“啊~”
“怎么样?好看吗?”尉子瑜尴尬地咧嘴笑道:“让你还乱掀别人被褥。”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尉可馨吓得站起身蒙住双眼,尉子瑜这眼睛怎么肿成这个样子,她这模样可不能让别人瞧了去。
“白阳,快去打些冷水给子瑜敷敷她的眼睛。”
“哼。”尉子瑜翻身坐起。
“你做了什么,竟会把眼睛弄成这样?”尉可馨有些心疼地望着她,想到昨夜之事,大概也明了一二:“哭过之后就莫要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拿出以前与我争吵的活力,我最喜欢那样的你。”
“就你是个明白人。”尉子瑜撇了撇嘴。
“那可不是?”
“冷水来了。”白阳端着冷水进屋,尉可馨挽起衣袖,亲自伸手到木盆中捞起手巾,拧干后轻轻覆在尉子瑜的眼睛上。
“这……”尉子瑜不可思议地望着熟练做着这一连串动作的尉可馨。
“放心,待会儿你又能变回美美的子瑜了。”
白阳端着木盆,错愕地望着这两人,怪哉怪哉。
……
皇宫高墙之内,贞德殿上,钟离雪正在对镜梳妆。
钟离弋一身黑袍走上殿来,将自己精心准备的首饰盒子放在腰与手臂之间,在战场上拿头盔拿习惯了,一时之间改不掉。今日是皇姐出嫁之日,整场婚事,都是驸马爷亲自操持,有这样的夫君,皇姐就偷着乐吧!
“皇姐,看弋儿给你准备了什么新婚礼物?”钟离弋兴致勃勃地将首饰盒子放在钟离雪的梳妆镜前:“弋儿祝皇姐早生贵子,好了,此地不宜久留,弋儿先走了。”
“弋儿。”一身红衣的钟离雪坐在梳妆镜前,唇红齿白:“我并不想嫁与那司马展,可……”
“皇姐。”钟离弋站在原地背对着钟离雪:“此事已是弦上的箭,不得不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