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翠云拧起眉心:“建文真是,怎么给你寄那么多钱?哎,他这手怎么那么松啊。不行不行,这钱咱不能要他的,闺女啊,你听娘的话,把钱再给他寄回去!”
郑媛才不呢,都到她手里了她还能还回去?
沈翠云看出来她的不乐意了,劝:“闺女,咱家已经收了冯家很多礼金了,这些钱就不能再要了!你听娘的,咱不能让建文觉得咱家爱占便宜。”
郑媛知道,其实这钱是冯建文补给她的,毕竟她之前可是给他寄了一件“贵重物品”的,他这完全是礼尚往来。不过这事沈翠云不清楚啊,她只知道冯建文又给她闺女寄钱了,一大笔钱,并且她闺女还不要脸的打算收了!
郑媛倒是可以不拿出来,直接偷偷昧下,可她昧下来没用啊,她又不缺吃少喝,她是想把钱光明正大地花给家里人。
郑媛说:“冯建文信里都写了,让我不用跟他客气,说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让我再把钱给他寄回去,那不就生分了吗?”说着还把信递给了沈翠云让沈翠云看。
沈翠云又不认字儿,把信一拨,气愤地说:“你还没结婚呢!”
郑媛眨眨眼:“年底就结啊,早晚的事儿。”
“不行,这钱咱还是不能收,你不给他寄回去也行,咱把钱给你婆婆送过去。”
“哎呦我的妈,这钱哪能给我婆婆啊。”郑媛开始给沈翠云用她的歪理洗脑,“妈,你也不想想,要是我婆婆知道了这还没结婚呢,她儿子就给我这么多钱,她心里能高兴吗?会不会觉得她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这以后我跟她还咋好好相处啊!”
沈翠云:“……”听着好像还挺有道理。“那你这钱……就自己收着啦?”她咋还是觉得很不好呢。
郑媛理直气壮地说:“他既然给我了,我就收着呗。他在部队里,大小也是个军官,每个月怎么着都得好几十块钱吧,他自己又花不着钱,肯定存下来不少,这点钱对他来说肯定不算什么啊。”
沈翠云越发觉得自己这个闺女很糟心了,她气得脑门疼,把牛牛放到地上让他自己跑着玩,拉住郑媛的手语重心长地劝:“媛媛啊,你不能这样啊,不能因为他的钱多,就这么理所当然地收人家的钱啊!咱家是穷,是没有钱,可咱再穷,也不能丢了做人的脊梁啊。你这样这么爱贪小便宜,以后肯定会害了你自己的。”
我不是,我没有,你听我解释啊!
郑媛干笑了两声,努力为自己洗白:“妈,我是这么想的,这钱呢,退回去真的不太好看,所以我就收了,不过我收是收了,肯定不会用在自己身上的。我是这么想的,就用这钱给建文他父母时常买点东西送过去,就当我替建文尽孝了。”顿了顿,“你看怎么样?”
沈翠云想了想,觉得这样似乎也可以,勉为其难地点头:“那就这样吧。”
郑媛可不仅是说说而已,这辈子她是真的想和公婆处好关系,她上辈子可是深受婆媳矛盾之害,她和林晓阳就是这么散了的,这辈子她可不愿意公婆在她的婚姻幸福问题上使绊子了。当然,若是公婆都讲道理还好,要是跟上辈子的公婆一样不讲道理故意磋磨人,她也不会忍让委屈自己就是了。
真要说起来这年头送礼也没啥好送的,一般人块之类的,可就这也不好买,镇上的供销社根本就没有,得去县城的副食品店才买的到,而且光有钱还不行,你得有票!
好在郑媛身上带这个大酒店,最不缺的就是吃的东西。
她在家写完了给冯建文的回信,扭头就进了县城,说是去买东西,顺道儿把给冯建文的信送到邮局寄了。
这回她没给冯建文寄东西,只写了信,而且也没照着之前那两封的刻板模式写,跟冯建文给她的信一样,语气更加生活化。先是称呼换了,以前喊冯建文同志,这回开头用了“建文哥”这种更加亲昵的称呼。之后她提到了那一百块钱,并责备他不该给她寄那么多钱,她一个还没有出嫁也不当家的小姑娘能有多少东西要买。不过那一百块钱她就留在手里不还给他了,说会用这些钱好好孝敬两家老人,让他在部队放心。最后让冯建文在部队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受伤不要生病,天冷添衣。她还询问了一些关于他的爱好以及部队生活方面的事情,目的是为了让两个人加深了解。
总而言之,虽然不能和冯建文见面,但通过书信的方式,郑媛觉得自己也能和冯建文把这个恋爱给谈起来。感情嘛,就是越交流越深的,只要两个人熟悉起来,中间再生什么波折,至少冯建文那边是不会再轻易生变了。而对于郑媛自己来说,年底结婚的是个有感情基础的“笔友”也比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强。
等寄了信,郑媛在县城里也没多待,去副食品店看看都有什么类型的糕点后转头就回家了。随身还带了好几斤的样式精致的面点,以及一些零碎的糖果什么的,都是稀罕物。糕点有蜜三刀,有江米条,有绿豆糕,还有鸭尾酥,郑媛选的都是副食品店里有的。不过她从五星级大酒店里带出来的糕点肯定要比副食品店里的好吃多了,香香甜甜的,也不腻,让人闻到味道就口水直流。
酒店里的糖果种类也不少,包装都很高级,郑媛选的是这个年代也有的大白兔奶糖,反正大白兔奶糖的包装几十年都没有过特别大的变动,都是清淡素雅的蓝白色包装,上面画一只奔跑的兔子,不仔细分辨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