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拿起一张两人的合影时,许诺惊讶地指着一张熟悉的面孔问:“这是谁”
“他叫夏咏辞,是陈军最好的朋友。听说他毕业后也留在了你们那儿。”陈敏的话让许诺有一种被电击的感觉,许诺苦笑着问:“你们这儿的人是不是都喜欢猜拳”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不是呀!不过我们这里倒是有一种风俗跟猜拳有关。就是如果男孩喜欢女孩的话,在猜拳时就出‘石头’,意思是‘我要把我的心给你’,如果女孩接受就双手都出‘布’,表示全心全意爱他的心。”
原来是这样,许诺想到了夏咏辞眼中的失落,心里不由地漾起一丝酸楚。
回城后,许诺直接去夏咏辞家,家里没人,他的手机也一直关机。他不会离开这个城市了吧想到这儿许诺慌了,这种慌乱她只有一次,就是在知道失去陈军的那一刻。她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把能打的电话全打了,能问的人也全问了。
就在她快绝望的时候,意外地接到了夏咏辞的电话:“听说你在找我”听到夏咏辞的声音,许诺激动得好久没说话。
当他们见面后,许诺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跟你再猜一次拳。”
夏咏辞傻傻地看着她,伸出一只拳头,在看到许诺举起双手包着他的拳头后,弱弱地说:“我以为……”
“对不起,我才明白这个‘石头’的意思。我已经错过了一个,我不想再错过第二个。”
夏咏辞把许诺拥入怀中,告诉她自己一直想对她表白,可是好友尸骨未寒,他实在说不出口,只能用这种方法来暗示,他以为陈军告诉过她这种风俗。再一直没取得许诺的同意后,他感到很绝望,便想逃开了。
“幸好,我没逃太远。”夏咏辞看着许诺幸福地笑着说。
柳琉带俞欧回老家。
此时,这座小城正是杏花如雪。妈妈扑打柳琉身上的落花,合不拢嘴。俞欧和柳琉的爸爸相谈甚欢,一起下了酒馆。妈妈问长问短,宝贝女儿要和一个异乡人结婚,她不放心。
柳琉开始讲俞欧的好,以至于最后,妈妈嫉妒,我也这样对你好了二十多年,你咋没感觉
柳琉出来转。
天空飘浮一缕薄云。转过巷口,突然瞧见梁家诊所,猛地愣怔,不知该不该过去。
三年前。
柳琉从学校回来,瘸着脚走进梁家诊所。穿白大褂的梁辰鱼正给病人针灸,他瞥一眼,崴脚了
半天,梁辰鱼才得空。他举起柳琉的脚,原来新鞋磨脚,烂了一块肉。粱辰鱼敲柳琉脑壳,傻呀,不会光脚走路
柳琉急眼,要你管梁辰鱼一听,扭头走掉。梁爸爸过来,一边斥责儿子一边安抚柳琉,来,我帮你敷药。
临走,梁辰鱼都没搭理柳琉。梁爸爸劝,这臭小子,回头我抽他。柳琉解气,穿着梁辰鱼的大皮鞋,啪哒啪哒回家。
很晚,梁辰鱼在外面叫,柳傻子。柳琉冲到巷口,用他的皮鞋砸他。
嬉皮笑脸的梁辰鱼靠墙角坐下,抬头看月亮。月色清凉,春风吹得杏花满世界飞。柳琉索性也坐地上,抱膝盯住梁辰鱼的影子。
小城醉在春夜里,渐渐地,柳琉的心就软了,她叫,喂。梁辰鱼拾取地上的花瓣,嚼着。驴子柳琉骂。梁辰鱼不生气,他比柳琉大三岁,从小柳琉就爱和他拌嘴,他习惯了。
柳琉一直暗恋梁辰鱼。
梁辰鱼是美男,从小街坊邻居就宠他。更可气的,经常有人在大街上叫:小鱼,长大让我丫头嫁你好不好
这时柳琉就会感到从未有过的慌张,她尽量掩饰,偷眼看梁辰鱼的反应。梁辰鱼总是满不在乎,老婆太多了,要考试的!
第二天,柳琉去诊所换药。梁爸爸笑眯眯迎上来,给柳琉检查伤口。两人闲聊,梁爸爸问,毕业打算在哪里发展柳琉发觉梁辰鱼不在,心一下子空了。她心不在焉,可能和同学去南方,我们的专业在沿海城市很吃香。
杏花还在漫天飞舞,柳琉感觉心口有一把小刀在来回切割着。刀子可能生锈了,有一种钝钝的疼一点点弥漫,柳琉几乎走不了路。
为此,柳琉生了一场病。
病好回学校,经过诊所门口。梁辰鱼在里面叫,柳琉。柳琉迟疑着,探头张望。梁辰鱼在地上摆弄一具骷髅,旁边围着几个孩子。
柳琉认得那些孩子,是福利院的,梁辰鱼时常接他们回诊所玩耍。柳琉靠到门上,和孩子们打招呼。
孩子们纷纷拽柳琉进去,要她摸骷髅。一女孩说,梁哥哥说我是他的心,姐姐你摸摸。一男孩也说,我是梁哥哥的肝,姐姐你摸摸。
柳琉任由兴奋的孩子们摆布,突然脱口,我呢
梁辰鱼骤然一颤,他盯住慌张环顾的柳琉,略微思考,冲歪头等答案的孩子们说,柳姐姐嘛,就是我七厘米的阑尾。
柳琉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虽然她爱梁辰鱼很深,可她不愿被瞧不起。梁辰鱼没读大学,梁辰鱼脾气坏。每每心里疼,柳琉就念叨这些话,反反复复,直到绝望。
秋天,柳琉大学毕业。一直苦苦追求她的班长俞欧,问她打算去哪里发展,她很茫然,俞欧就说,柳琉,跟我去珠海吧。
柳琉没答应,也没拒绝。俞欧就四处活动,把柳琉安排到珠海。临走的前几天,柳琉去诊所。
梁辰鱼在碾中药。我要去珠海,柳琉说完心又开始疼。她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