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婷却是指着李修远,带着哭腔说:“我看最担心的是你自己吧,一个男人还哭鼻子!”
“好像你自己没哭似的。”
“我是哭啊,只是没有像你故作坚强的安慰人。玉烟,没事,你想哭,姐姐陪你一起哭!”
肖婷转身搂住蓝玉烟说道。
蓝玉烟原本还很伤感呢,经这两人一打岔,顿时哭不出来了。
此行东市,喜忧掺半。定下了未来的致富大记,却也让蓝玉宁受惊不小。
刘香玉很是自责,因而更加把蓝玉宁当宝贝一样看着,生怕再把她弄丢了。又因为蓝玉宁会晕车,所以带了她坐毛勇发的小轿车。
而亲生女儿交给田兰和肖婷乘一辆大货车。
大货车比小轿车行驶的慢,故而出发没有多久,小汽车就跑的没影了
八十年代末,经济虽然腾速发展,但是共公设施仍旧非常落后,柏油公路还不盛行,甚至有些路段是沙土路面。
因而分外颠簸,行驶速度也很慢。
肖婷看着已经看不到小轿车影的国道,颇有些不忿的说:“到底谁才是亲生的哦。放着亲生女儿不顾,带着没血缘关系的坐舒服的轿车。”
蓝玉烟对坐什么车回去倒是不介意的。
前世她生活艰苦,从没有好好的看过这个世界,正好沿徒欣赏各地风貌。
故而笑了笑说:“小轿车虽然舒适,但是空间狭窄,哪有大货车好啊,司机叔叔还特意给我们准备了被褥和椅子,我们这一路上想坐坐想睡睡,多美的事!”
蓝玉烟说着,在被褥上躺下,两腿架着翘的老高。
“湛蓝的天空浮着洁白的云朵,车子虽然颠簸,但是躺在上面,却有种睡摇篮的乐趣。肖婷姐姐,来,生活是要享受的!”
“就你能耐!玉烟,可别怪我说话直接,我觉得这个蓝玉宁就是不对,她十岁你九岁,你也需要人照顾,她却毫不客气的霸着你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亲生的呢。”肖婷依旧不高兴。
蓝玉烟听到她这样说,坐起身,略显严肃的说:“肖婷姐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这一次真不该怪蓝玉宁,她被人强行抓走,受了那么多伤,差一点就回不来了,所以才那么粘人。再说,这事,我也有责任,如果出门的时候叫上她,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我妈带着她,也是想替我赎罪。”
肖婷却是没好气的撅起嘴巴,“玉烟,你这样说我可就不答应了。人各有命,毛总不是说了吗?她明明是看见我们出厂门的,却不叫我们,而是偷偷的跟着,那她跟丢了怪我们没长后眼睛哦。这根本是,道德绑架!”
肖婷气呼呼的说道。
田兰见两个孩子争个不休,瞪一眼肖婷,“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有爱心,玉宁还是小孩子,受了委屈粘一下大人怎么了,玉烟善良懂事,都不介意,就你叽叽歪歪。自我为中心,一点都不懂得分享。”
说着又转向玉烟,和蔼可亲的说:“玉烟,别听你姐的。就算你亲妈不在身边又怎么样,还有姨在呢。姨肯定把你照顾的好好的,来,这是姨上车时买的汽水,喝吧。”
“谢谢田兰阿姨!”蓝玉烟眉眼弯弯的接过汽水。
肖婷气的直嘟嘴,“嗬,该死的现在害得我也没亲妈了!”
“你呀,就是被宠坏了,什么事都自我为中心了!”田兰一边疼爱的给玉烟拿吃的,一边还不忘了训斥女儿。
肖婷白眼一翻,忽地搂过玉烟,拿开汽水说:“汽水有什么好喝的,喝多了还得下车找厕所,吃块桃酥饼吧。”
然后献宝一样拿出块桃酥饼给玉烟,还不忘斜一眼自己的母亲,霸道的说:“这是我妹子!”
这对活宝母女竟然抢起玉烟。
“噗嗤!”蓝玉烟笑着一手接过桃酥饼一掰三份,分到母女俩手中,“好了,这下完美了!”
“看看,玉烟多懂事!”田兰笑眯眯的接过。
从东市到永安乡,满打满算九百多公里,货车虽然开得慢,一天一夜也足够了。
再说有肖婷这个活宝在,路上倒也不闷。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大货车终于到达了永安乡,坐小轿车的提前几个小时到,正好提前将车间清出来,并组织好村民将机器抬下来摆好。
旭日慢慢升起,华光照向大地,照在不停忙碌的人们身上,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蓝玉烟看到这一切,满足的笑笑,转身回到祖宅,回到重生醒来的那个房间。
蓝玉烟躺在床上,拥着被子,泪水慢慢的浮上眼眶,笑意却在唇角荡漾。
爸爸,羽绒服厂开起来了,妈妈越来越能干,终于不再有人欺负我们母女了。你在天上都看到了吗?
另一边蓝玉宁像重症病人一样,昏沉沉的躺在床上。
小轿车空间狭窄,国道又颠簸,她一路上吐的昏天黑地。即使吃了加倍的晕车药也一样无效,等到了地方已经虚脱了。
刘香玉又要忙着接货的事,故而将她送回房间,喂她喝了些生姜糖水,便离开了。
阳光跃出了山头,斜斜的照进她窗户。
蓝玉宁感觉到融融暖意,翻了个身准备换个更舒服的睡姿。脖子突地被一只粗糙的手掐住,蓝玉宁惊恐的睁开眼睛,就看到蓝大柱凶恶的嘴脸。
“……爸!”她颤抖着出声。
“东西呢?”蓝大柱阴测测的出声。
东西?蓝玉宁脑子懵了下。
“你不会把老子的交待的事给丢到脑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