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玥!”小春兴奋地从背后一把搂住了白玥。
“小春,我要被勒死了。”白玥虽然言语上抱怨着,但脸上鲜有的带了笑容,即使是被刘海遮挡了双眼,也能看到她两边微微翘起的嘴角。
小春和白玥同期进入李府,两人一同在李府接受培训,白玥服侍李家大小姐李蓉蓉,而小春服侍的是李家大少爷李天丞。小春两边脑袋上各扎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脸上总是带着浅浅的笑容,眼睛也带着笑意,性格也是开朗乐观,就整一个开心果一样,无论谁和她相处都会觉得轻松愉快。
所以小春人缘很好,即使是白玥,见到小春也忍不住笑起来。
“怎样?你可是整整去了一周,途中那个人没对你怎样吧?看你怎么闷闷不乐的。”小春并没有放开白玥,而是整个人嬉笑着像树懒一样挂在白玥背上,而这句话却是压低了声音传入了白玥耳中。
“没事。”白玥心头一暖,小春总能看穿她被遮挡的心情,整个李府没有人会在意白玥额上的伤是怎么造成的,唯独小春当时慌了手脚地帮白玥包扎,还整整照顾了她一天一夜。“倒是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又伤到自己了?”白玥一边说,一边在小春露手腕上的淤青按了一下。
“哎?我都没留意到。”小春从白玥背上跳到地上,有些天真地笑着,小春整天都不小心碰伤身体,即使白玥说了她很多次,她也总是不会小心一点。
“你……”白玥还想说两句,毕竟身体是本钱,搞病了身体就不好了。
“别管这个了,桃花林里面桃花都要开了,晚上我们就可以去赏花了!”小春可不想又被白玥念叨,连忙扯开了话题。
“好。”白玥也不是不知道小春的心思,但这些小心的事情必须要小春自己意识到才行。
“对了,你之前说要找的那个东西,我有线索了!平时我只顾着收拾东西,就漏掉了最重要的一点,晚上再和你细说。”小春嘻嘻一笑,就和白玥暂时分别了,毕竟她们都是下人,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们做。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桃花林是李府后山别院的一个称呼,因为里面种了一大片的桃花,虽然对于李家的主子们来说没有什么特别,但对于白玥小春这些下人,这算是难得的娱乐消遣了。
当天结束了手上全部的工作,白玥带着路上悄悄买的桂花糕出现在桃花林时,怎么都不敢相信面前的一幕。
小春安静地躺在桃花林下,旁边放着一个小包袱,她的眼睛正对着白玥出来的方向,带着无比的慌乱和恐惧,在看到白玥的瞬间,她的嘴唇动了动,她想像平时一样笑着和白玥打招呼,但是她嘴巴张了张,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唯独两行眼泪默默地流了下来。
“唔——!”小春的发髻被弄得散乱,此时被李天丞扯在手上狠狠地压到了泥地上,而她只来得及发出一个痛苦的闷哼。
“怎么突然哭出来了?下人就应该有下人的模样,你现在是觉得自己很可怜?”李天丞是笑着的,只是谁都看出来,他的笑容带着怒意,他单纯的只是在宣泄着自己,他身下的不是小春,只是一个物品而已,一个随时见到觉得不愉快了就可以用来出气的物品。
似乎把人按到泥地里还不够平息他的愤怒,李天丞把小春的手反扣到她背上,用尽全力往后一扯,小春受痛不要说哭了,甚至连呼喊声都没了。
“偷偷半夜三更地跑来这么偏僻的地方?想干什么?想逃跑还是想幽会情人?”李天丞似乎觉得折磨够了,从小春身上站起来,一脚狠狠地踹在小春的肚子上,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白玥顿时明白过来,小春身上那些伤痕,那些被称呼为“没有留意到”的淤青,全部都是这样来的。
“哼,你要记得,你一辈子是李家的下人。”李天丞冷哼一声,又是一脚往小春肚子踹了过去。
这次小春已经连闷哼声都没有了,因为疼痛让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哒哒哒——”一阵急速的脚步声忽然从身后传来,李天丞回过头,两个金黄通透的桂花糕连带着碟子就往他脸上砸了过来。
白玥是用尽全力做的,她的手很稳,甚至没有丝毫的犹豫。
在行动前,白玥花了两秒去思考自己应该要怎么做才能避免小春继续受到伤害,得到的答案却是即使李天丞死了,小春也会受到其他不同人的折磨,这就是封建社会分明的等级制度和近乎野蛮的权利集中,而且更为可悲的,是小春自己都如此看待自己,所以她才一直没有抗争,甚至也没有告诉白玥,因为她认为,即使告诉白玥了,也并不能解决任何事情。
因为白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她可以冷静地看待一切,可以认为双方只是建立在平等的雇佣关系,就像白家的管家艾卿和白家的关系一样,但是在这个世界诞生的所有人都不会这么思考。
白玥用尽全力出的一碟桂花糕可以说是攻其不备,李天丞怎么都没想到在李府竟然有人胆敢攻击他,而且还是对着他的脸来攻击!所以李天丞被桂花糕糊了一脸,同时整个人被冲击力撞到往后退了好几步,脚上还没来得及穿的亵裤直接成为绊倒他的一大凶器,整个人后脑勺先着地的姿势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直到小春听到李天丞的一声惊呼才发现白玥竟是冲了过来,而且还以下克上直接把李天丞给放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