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嗔嗔放眼一看,可以看到无数的重影,耳边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
“粑粑,快看,那里面有只鸟儿,怎么跟小贝长得一模一样?”
“麻麻,好神奇啊,那只鸟为什么跟我一样的动作?”
聂嗔嗔看着智障二鸟组,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已经够心塞了,实在不想理会他们。
崔判官却很耐心,真的好似亲爹一样。
“傻儿子,那里面就是你啊,这东西叫镜子,可以把我们照出来。”
两只青黄鸟好似找到了新玩具,兴奋地扑打着翅膀,朝镜子上飞去,结果可想而知,差点被撞晕。
崔判官看着“飞蛾扑火”的傻儿子,也有些方,感觉当个合格的爹太难了。
他转过头,不忍看智障儿子一遍遍地往上撞,可刚把视线移开,眼睛倏然就睁大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
聂嗔嗔听到他的声音,看过来,眼神倏然一厉。
“关雨绸!又是你!”
老大说的没错,四个大殿肯定都有魂殿的人看守,十有八九就是四护法,看来关雨绸是负责守卫东殿的。
关雨绸手里拿着燎星神剑,从镜子里一步步走出,在两人跟前站定。
“呵,上次在皮母地丘让你们侥幸跑了,这次可没这么容易!”
崔判官看向关雨绸的时候,不知为何有种心跳加速的紧迫感,眉头皱了起来,难得安静了会儿。
上次在皮母地丘见到她的时候,他便发现自己的怪异反应了,但也没想明白到底是什么回事,便一直搁着了,没想到这次又碰巧见到了,还真是奇妙的缘分。
聂嗔嗔发现了他的不正常,以为他是被美色所迷,嘴角一撇,轻嗤一声。
“崔判官,你还有时间犯花痴!”
崔判官当即收回视线,摇头否认,“我没有!”
聂嗔嗔根本不相信鬼话,只笑嘻嘻地看着他,嘴角带一抹揶揄。
“呵,到底有没有,你比谁都清楚,不过女丑护法着实长得美艳倾城,你被迷得晕头转向,也在情理之中。”
崔判官一张脸快成西红柿了,正要开口反驳,镜面忽而放射出强烈的光,竟把他拉了进去!
聂嗔嗔还未反应过来,关雨绸也被拉了进去,她以为这是关雨绸设的计,却发现她的表情十分悲伤,跟往日里的母老虎判若两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只拉了他们两个?这是瞧不起自己吗?
聂嗔嗔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疑问,双手推向镜面,却没有丝毫作用,只看到镜面里的两个人在对峙,氛围有些微妙。
崔判官和关雨绸怎么看都应该是宿敌,毕竟各为其主,可此时两人站在一起,说不出的诡异,却又觉得有些莫名的和谐,好像他们曾经认识许久,像是老朋友。
聂嗔嗔以为两人被迷惑了,急得不停拍打镜面,这里可是水月幻镜,若真是陷在里面,一辈子也别想出来了!
俗话说,水中月,雾中花,可想而知,那就是一个把人拉进深渊的陷阱!
聂嗔嗔见拍打无用,当即把两只青黄鸟丢向镜面。
“快,把这镜子咬出豁口来!若是不咬,以后你们就要变成孤儿了。”
这边一人两鸟在镜子外急得团团转,镜子里的人却安静地对视着,像是跨越了千年再次相逢的人。
关雨绸看着面前的男人,眉头紧皱,上次见到时候便发觉了,这个男人有点熟悉,却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你是地府的判官?”
“你是魂殿的护法?”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互视一眼,又尴尬地挪开视线。
聂嗔嗔在镜子外面看着,嘴角抽了抽,这场面看着怎么有些熟悉,这不是言情小说最狗血的桥段吗?搭讪?难不成地府的判官跟魂殿的护法还有奸情?
正这般想着,镜子忽而变得十分模糊,像是起了一层浓雾,完全把两人遮掩住了!
等眼前再次变得清晰时,崔判官和女丑依然在镜子里,只不过,此时的他们却完全变了!
镜子里慢慢浮现出古朴的画面,是古代的生活场景,而崔判官穿着一身蓝色锦袍,长身玉立,温润如玉,与之前的他判若两人。
女丑同样变了,那张脸倒是没什么变化,可身上穿的却是古代的长裙,正含情脉脉地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
聂嗔嗔被眼前看到的一切震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崔判官和女丑会同时穿越到古代?难不成两人还有一段前缘?不会是狗血的前世今生吧?
地府判官和魂殿护法?生死大敌?相爱相杀?要不要这么劲爆?拍了那么些年的戏,还没见过如此狗血的!
聂嗔嗔被自己的脑补的画面吓到了,可镜子里的一切却如此自然,甚至两人好似都已经忘记了身在何处,慢慢地融入到了场景中。
杏花烟雨,十里长堤,一抬华丽的锦绸小轿从寺庙外缓缓行开,朝着不远处的林荫小道进发。
寺庙外行人如织,许是烧香拜佛的好日子,男男女女,或携家带口,或夫妻双双,脸上洋溢着笑。
离寺庙越来越远,人也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那抬华丽的轿子,以及周围的一圈护卫,丫鬟和婆子。
光是看着阵仗,也不难猜出,能有这般排场,轿子里坐的人非富即贵
一层薄雾淡淡,如烟如雨,笼了半山,山间一片幽绿,也不知是雾把山浸湿了,还是山把雾染绿了。
就在薄雾之中,乱窜的黑色身影好似潜伏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