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地黑了下来,猎猎的寒风卷着细小的雪花在地打着旋,然后被卷到角落,堆积了起来,薄薄的一层。
大多人都说东篱国的冬天不算冷,那是因为他们总是和北地相。而实际,东篱国的冬天也很冷,一进入冬天便会陆陆续续地飘着雪花,除了江户一代及南疆只会在深冬才下雪,东篱国的其他大地也会被雪花覆盖一整个冬季!
“下雪了。”站在殇王后面的展舟喃喃地道,语气有些怀念。
“下雪了,爷,您先进府去吧!奴才在这里王妃回来。”容止在一旁低声劝道,并把手里的大氅披在暗夜无殇的身。
爷从地宫里出来后便问王妃的去哪里了?知道她最后去了临江楼找云七后,便独自来到门口站着,说要在这里等王妃回来,到此刻已经快一个时辰了。
“无妨,我在这里等她便好。”暗夜无殇回头看着门口高挂着的那两个大红色的灯笼,低低地道。
这两个大红色的灯笼是他们新婚时候挂的,至今还依旧如新的一般,有着难以言说的喜庆模样。微微的红光透过纸壁洒在大门前,有些温暖。
他记得,曾经她对他说过,灯有等待守候之意,所以,她常常会在天黑而他未归之时在门口挂一盏小灯,而这个习惯,从她嫁与他时候起,一直保持着,从不曾间断过,虽然这个从不曾也才三月有余,但是,这期间他们却是有了许多的不愉快的经历。
似乎,她对他总有着一种特别的感情!暗夜无殇恍惚地想到。
见自家爷并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容止容许便也都留了下来,站在暗夜无殇的身后,等着赫连舒雅的归来。
“要不奴才备好马车让爷去临江楼接王妃吧。”容许提议道,他家爷都等了快一个时辰了。
“在这里等着便好,这里是她的家,她一定会回来的。”暗夜无殇轻声道,却又似有些不敢肯定,心底对自己道:她会回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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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被送到了最近的医馆,大夫说没有大碍,但见冷一峰臭着一张脸,只好战战兢兢地开了好几贴药,有敷脚的,也有熬汤口服了,但自始自终,安宁都没有拒绝的意思。
十四帮着小药童熬药去了,十一守在门外,冷一峰听说安宁还没吃饭便主动出去买去了,说是在医馆里明早再走,反正镇北大将军府也没人,不如在医馆观察一夜。最后,屋里只剩下了安宁和赫连舒雅。
安宁也没说发生了什么事,赫连舒雅也不问,只是陪着她说些无关紧要的,等待着冷一峰的归来。
“王妃,我”安宁欲言又止。
“叫我舒雅姐姐吧,叫王妃太过见外了。”赫连舒雅温和的笑道。
半响,安宁似鼓起了极大的勇气,道:“在舒雅姐姐看来,我和苏哲,和苏哲”
安宁终是没有说出来,古代的女子,即使如安宁这样肆意张扬的性格,相较于现代的大部分女子而言,也是矜持的!如此简单的一句话,也支吾半天说不出来!
即使如此,赫连舒雅也秒懂,因为她总是看到安宁用爱恋的眼神看望着身旁苏哲,但是苏哲却是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一旁的秦姝凝!
赫连舒雅想了想,道:“阿宁想听真话还虚话?”
“阿宁?”
“嗯,北地的叫法,像我的父亲、母亲和哥哥称呼我为阿雅。”赫连舒雅笑着解释道。
来到东篱,许久不曾再听到有人称呼她为阿雅了,忽然很怀念。
“谢谢阿雅姐姐,我很喜欢阿宁这个称呼。”安宁露出了些笑容,“只是,姐姐,何为虚话?”
安宁是个极为聪慧的女子,她瞬间便能捕捉到赫连舒雅说起父母兄长对她称呼时眼里快速划过的微微失落,她立马从舒雅姐姐变成阿雅姐姐。
赫连舒雅笑道:“阿宁妹妹要遵从心所想,相信妹妹有朝一日,终会有守得云开见日出的,算最后真的不能够实现,也不会给自己留任何的遗憾,毕竟,人生有遗憾也是件不错经历呢!此为虚话。”
安宁一愣,想着,这应该是大部分人在知道她经历后安慰她的话吧!“阿雅姐姐,那何为实话?”
赫连舒雅道:“苏家乃书香门第之家,是京城的名望之族,自从开国以来,更是出过三个丞相,各部尚书也出过不少人,门生更是遍布天下。苏哲为苏家这一代的嫡长子,他的妻子定是需要一个标准的宗妇才能镇得住苏家的其余人,才能帮苏哲打理得好苏家这个庞大的关系,而这个标准宗妇阿宁妹妹并不适合,虽然妹妹聪慧过人,但却不是个善于隐忍、随意便能迎合身边的人的圆滑之人,若是做了苏家这宗妇,日后的幸福可想而知,此为其一;
其二,阿宁妹妹在苏哲身边这几年,苏哲可有回应过阿宁妹妹的感情?虽说终有一天,秦姝凝会进殇王府,苏哲心所想定会落空,那时他可能会注意到妹妹,但,那时的秦姝凝反而有可能会是苏哲心的朱砂痣,对一个心始终有着另一个女子的人,妹妹是嫁还是不嫁?
其三,妹妹认识苏哲这么些年,可知道苏哲所欣赏的女子皆是什么样的类型?”
“他喜欢温婉有才华的小姐,像姝凝姐姐那样的。”安宁低声回答。
他总是嫌弃她笨,不懂诗词为何物!那诗词句教了她几十遍她还是不能全部背下来,即使背下来了,她也不会用;
嫌弃她嗓音大,他笑话她总是闻其声而后见其人,她笑着说他说的话很有采。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