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咱们冯家本就没有太多伺候的人,等我出嫁这边陪房你也无需安排什么人了,我便想着丫鬟就白芍和马辛,至于陪房的话,就安排我院子里的两个婆子,和沈虎当做陪房便是了。旁的人就留在冯家伺候娘和哥哥吧。”
听到冯绮雯要带沈虎走,杨氏的眉头皱了皱:“绮雯你要让沈虎当做陪房跟着去邢家?”
闻言冯绮雯点点头。
杨氏却是面色很有些凝重:“这沈虎与咱们家中并无多少关系,也并非卖身在府上的,不过是暂居在此,平日里虽说交代他做些什么事,倒也勤快。但是让他一个外人做陪房终归是有些不合适吧,再者说,他一个男儿,没有家世的跟着你后面,少不得叫叫人说闲话。你要不再考虑看看,换个旁的人?”
冯绮雯知道杨氏心中的担忧,闻言看了眼身后的白芍:“娘怕是还不知道,这话原我也不该说,今个却也只能说了。我身边的白芍今年也有十五了,再过两年若是不给寻一门亲事就要放出去,我瞧着白芍看着沈虎也有些意思,因着我打算将她带过去,也总不能辜负了她的心思,毕竟跟着我这么多年,所以才想索性将沈虎一并带上,等到了邢家这些事都过去,再给他们说合说合。”
冯绮雯说这话,自是有些利用白芍对沈虎的心思。
只是眼下想叫杨氏点头也没有别的法子,毕竟一个还未出阁的女子,非要将一个男儿带在身边,怎么都是说不过去的。
便就不是杨氏,旁人也会多想。
可是她又不能将沈虎留在冯家,毕竟沈虎与她来说,还有长兄情谊,与冯家就当真只是一个伙计一个外人罢了。
她嫁去邢府,就是依着沈虎那脾气,也不见得会待在冯家。
不如索性先说通杨氏带去邢家,若是日后沈虎不愿成这门亲事,到时候再寻着补偿一下白芍。
先委屈她一次了。
听着冯绮雯的话,白芍顿时羞红了脸,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落在杨氏眼中,这才明白过来,笑着道:“原来是这样,若是这样到真的该让沈虎跟着一起去。”
说着杨氏将目光落在白芍的身上,看着白芍臊红了脸的模样,笑着从手上褪下一个镯子。
“你跟着绮雯也有些年头了,是个尽心尽力的,既然有着心思该早些说出来,我也好与你做主。这个镯子便就先送给你,等日后绮雯给你定下来之后,再着人回来告诉我日子,让吴嬷嬷给你送份贺礼去,也不枉你这些年跟着绮雯忠心耿耿。”杨氏说着拉着白芍的手给她戴上。
白芍自是不敢接的,只是看着冯绮雯。
瞧着冯绮雯点点头,这才将镯子接了过来。
给杨氏福了福身子:“奴婢谢过夫人赏赐。”
“好了,日后好生的伺候小姐,莫要叫我担心就是。”杨氏说着嘴角含笑。
白芍赶紧低头应声。
冯绮雯的视线却是落在白芍手腕的镯子上,她若是记得不错,这镯子是杨氏最为喜欢的,说是当初冯怀仁送与她的,她一向很是珍惜,今个怎么舍得给了白芍。
心中记着,却是没吭声。
与杨氏说了会子闲话,便领着白芍马辛回去。
一路上白芍很有些欲言又止,等到了采薇苑,终是忍不住:“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闻言冯绮雯看着白芍,嘴角浮起笑意:“你什么心思都摆在脸上,便是个傻的都能瞧得出来,还问我怎么知道的。”
一边说着,促狭的笑了起来。
直笑的白芍更是羞臊的很。
低着头嘟囔着:“谁说傻子都能瞧得出来,他可不就是瞧不出来,当真是连傻子都还不如。”
声音很小,却是叫冯绮雯和马辛都听了个清。
顿时又惹得她们不住的笑。
等收了这笑,冯绮雯这才坐在桌子旁边,白芍将刚刚带回来的嫁妆单子递给冯绮雯。
刚刚在杨氏的屋子里,当着杨氏面自是不好细看的。
现在回来得了机会,自是要好好看一看,毕竟带了多少东西去,这日后都在自己的房中,一件一样的都是该心中有个数。
白芍见着冯绮雯将礼单打开,便也站在旁边瞧了一眼。
这礼单上面除了杨氏陪嫁的,各家随赠的东西,杨氏还将邢家下聘的东西都写的清清楚楚。
邢家下聘的除了两千两银子,还有便就是一些节礼的东西,剩下都是金银首饰,布匹绸缎。
除了节礼那些走过场的要留在冯家,其他东西自是要给冯绮雯都带回去的,所以杨氏也叫吴嬷嬷一并写的清楚。
白芍瞧着礼单上的东西,却是纳了闷。
“邢家不是已经破落了么?瞧着这聘礼若是没有八千两银子,根本拿不下来,他们是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而且当初不是听说夫人要用小姐的聘礼去给少爷娶妻么,瞧着这礼单,只怕邢家下聘的东西全都在这了,夫人这边还贴了不少呢。
只是这句话白芍没说出来。
转念想想,其实杨氏这生意做得也不亏。
自己贴了钱给冯绮雯陪嫁,可刚刚也跟冯绮雯将这宅子和铺子要了过去。
这两下一比,顿时就见了分晓。
看着小姐目光还在礼单上,白芍赶紧住了嘴。
生怕小姐想起这些事情,好好的心情给糟了。
冯绮雯自是听到白芍的话,心中也有些惊讶,当初邢珅可是连买官的银子都不够,怎么如今竟然舍得花这么多银子下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