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荣家的第一顿饭是荣猛做的,喜如倒是想帮忙,结果进了厨房东西放哪儿的都不知道,无奈之下只好暂时当了一顿的烧火丫头。
阿三好像很喜欢这个地方,整个上午眼睛里都闪着光,吃饭之前还主动去碗柜拿碗筷。
荣猛也不拦着,高大的身子往案板边那么一站,“噔噔”地拍着从缸里捞出来的腌黄瓜,再撒上一点辣椒油。
喜如刚把灶里的火给灭了盖着走出来时跟端着那小盘儿黄瓜的荣猛撞了个正着,她赶紧道:“我……我来吧。”
荣猛的视线看进她的眼睛里,抿着唇用鼻子“嗯”了一声。
喜如不好意思地垂了垂眸,顺带把案板上另一盘炒野猪肉端了出去。
荣猛今天很难得地做了一锅子白米粥,结结实实的一锅,就比干饭多了一丁点儿水,一勺子下去就是一大坨,大概是因为深秋吃点热乎粥暖和。
喜如看到他端出来的两碗满满的白米饭时忍不住狠狠吞了一口唾沫,伸手接过去放桌上,又让阿三自己进去端她的。
三人分三方围着桌子坐下,趁着还没动筷子,喜如对荣猛说:“荣大哥,这太多了……”
而且这可是白米饭啊,村里好多家一年到头就只能吃上这么几顿,他们家大概两个月才能吃上一碗米饭,平时都是玉米面馒头跟咸菜一起,或者蒸几个红薯洋芋之类的。
他们家往往是一盘菜六个人吃,就着两个馒头就管饱了,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有肉,哪会像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居然是满满的一碗白米饭,甚至还有炒野猪肉!
这一顿少说也得吃掉好几百文吧?
她听说野猪肉在镇上卖得很贵,前些年村里好多人聚在一起上山为的就是去打野猪。
可惜他们这个地方这种东西实在少得可怜,连着一两个月什么也没捞着,这人是在哪猎到的?
这样子吃,真的没关系吗?
荣猛皱了皱眉,经日晒风吹的小麦色脸上露出一赞同的表情,“你太瘦了。”
言下之意就是多吃点,长胖些。
喜如心里一暖,却是不敢真吃下这些难得的白米饭,便道:“真的太多了,我还没吃,干净的,你要不嫌弃的话。”
“吃,”荣猛二话不说夹起一块野猪肉就放在了她碗里,语气平淡,但却不容拒绝。
喜如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好久不曾吃过的白米饭香味及从来没尝过的野猪肉味儿钻进她的鼻子,让她嘴里自动就一个劲地分泌唾液。
到底是经不住诱惑,眼见着阿三已经开始喷香地吃了起来,喜如肚里的馋虫也忍不住叫个不停。
于是她也没再纠结,就着荣猛给她夹的那块野猪肉扒了一口白米饭,瞬间感觉唇齿留香。
喜如发誓,这当真是她前世今生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饭,尤其是这饭还是她荣大哥做的,不知不觉间,她的眼里和嘴角便流露出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笑意。
荣猛低头扒饭,眼睛却自发地往对面人脸上瞟,不难发现小姑娘的那张脸都没有碗口大。
小姑娘吃得太斯文了,荣猛大概观察了一下,几乎她吃三四口的量才是他吃一口的量,感觉像是在喂猫。
不对,应该说猫都比她吃得多。
这么吃真的会饱吗?
蹙了蹙眉,荣猛抬手把那盘野猪肉往喜如面前推去,刚巧跟正抬头的喜如视线撞了个正着。
两人顿时都僵住了,荣猛倒是没什么异样,照样把手里的盘子推了推,说:“吃。”
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却是说得喜如面上一红。
完了,她刚才那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是不是被他看到了?牙缝里没有沾菜吧?
大老爷们儿自是不知道小姑娘心里在想啥,只瞧着对面的人脸上透着淡淡的粉,一双眼眨巴着,嘴角还挂着一粒米饭,怎么看怎么觉着可爱。
荣猛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好一小姑娘会有人因为她脸上的那块斑就说三道四的?
阿如秉性善良性格温和,说起话来也是轻声细语,一开口就跟树上的莺歌一样,听得他浑身都酥了。
不行,不能想,再想,他的那什么又该那什么了。
嗯咳!
荣猛暗咳一声,方才想收回视线继续吃他的饭,结果目光在触及到喜如嘴边那颗饭粒的时候就有些动不了的。
喜如心跳如雷,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好好吃着饭的人现在却用这种说不出什么感觉的眼神一直盯着她看。
果然还是刚才的吃相太不好看了,一定是荣大哥看到了她这样的一面,所以觉得……
渐渐靠近的那只大掌和触及嘴角的粗糙触感猛然让喜如的思绪冻结了,脑子似乎在这一刻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
这……这这这是在做什么?
荣大哥为啥……为啥突然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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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好啊宝贝们,国庆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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