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都还好端端的,这话题未免也转得太快了些吧?
陈老太瞧着不对劲儿,“你别告诉我你俩都这样了还只是盖着被子聊天。”
喜如被她这说法给逗笑了,害臊地捂着脸说:“压根儿就没有的事,您能不说这事儿么?”
八字都没一撇的事……
“咋就不说了?”陈老太还就要说了。
她用眼睛把喜如从头看到脚,压低了声音说:“你老实跟我说,荣猛个头那么大,你在那方面肯定很吃亏,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不怪老太太担心,实在是荣家汉子那个头太壮,喜如跟他面前就跟个小孩儿似的,村里的其他人之前也老拿这个说事儿。
只是不同的是,那会儿喜如根本就没往这个方面想,而且别人是别人,旁人不管咋说她都不会放在心上的,偏偏这老太太也来搀和一脚。
“姥姥!”喜如臊得慌,“腾”地起来端了水就走,“不跟您说了,你早些睡吧。”
“嘿?你这孩子,”陈老太觉着这孩子太容易害羞了,这可不好,“我是为了你好,你还不听我的了,我告诉你……”
啊!救命!
喜如一阵小跑出了门,把老太太的声音隔绝在门板后面。
荣猛恰好洗了脚倒水出来,看她一脸通红的样子,竟是很难得地没有询问她发生了什么。
他可不想人还没拐到床上就先把人给臊没了,那不就得不偿失了?
喜如转身就看到了他,脸上更热了,赶紧着倒了水进厨房给自己舀了一盆水来泡脚,差不多等到水都快凉了才意识着倒水。
男人的屋门大敞着,就像是故意为了等她似的,喜如是害臊,却也没到不顾他身体的地步,为了不让风进屋,她拖着鞋就进去把门关上了。
可然后呢?
门关上了又咋办?
荣猛一如既往地坐在桌前靠着上头的油灯做木活儿,今儿个雕的是个老鹰,喜如进去的时候他刚好在刻眼睛,正专心致志的。
或许是因为他的注意力没在她这,所以喜如一进去见状后不由得松了口气,连招呼都没招呼一声便轻手轻脚地从他身后走过,来到炕前盯着上头的那床大被子出神。
真的要……跟他一块盖一床被子么?
她是没有掀被子的习惯,但……但今晚这种情况她实在不能保证啊,万一又做了那么不知羞耻的梦,万一……
不会不会的,深吸一口气,喜如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鼓励。
那只是梦而已,只是梦,再说了她又不是每天晚上都做那样的梦对不对?凡事得往好了想,不想磨磨唧唧的。
对,趁他现在还忙,上炕,睡觉!
这么一想,喜如心里就顺畅多了,偷偷回头朝男人伟岸的身影那看了看,然后微微抿嘴,脱了鞋轻手轻脚地上炕。
今晚就不脱外衣了,反正都是她刚进来之前换的干净的,哈哈哈,顺利躺下盖被子!
“你那样睡容易着凉。”
“!”
喜如一惊,猛地把放在屋顶的视线一转,这一看可不得了,他啥时候转过来看她了!
荣猛手上动作不停,面不改色地说:“起来,衣裳脱了。”
哈?!
喜如大惊,即使晓得他不是那个意思,但能说出这种话的荣大哥却正儿八经是她第一次见!
荣猛眼瞧着那双水汪汪的杏眸足足睁大一倍,心下不由想笑,却还是生生忍住,乍一看他是那么认真地把视线放在手中的木雕上。
“别紧张,我不看你。”
听听,多么正直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