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对方已经被飞鸟的碎肉染得血肉模糊,不时还有一只两只在附近砸落,他赶紧上前用桌子挡在了女人身上,而后边用背顶着桌子,边拖着女人向着近旁的小店拖去。
“小朋友,先躲在下面别出来!”陌言一边拖着昏过去的女人远去,一边对着摊位下的小男孩喊道。
抱缩在一团的小男孩呆愣无神,脸上血迹斑驳,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但陌言哪有时间细看,他正费劲的将女人拖进了临近的一家小店。
想了想,他又对着这家小店里的其他人说道。“别靠近她,直接打急救电话就行!”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他又扛着桌子冲了出去。
若这些飞鸟真是感染了什么病毒,那又该如何防护呢?
可能是血液传播,也可能是空气传播,没有将病毒研究透彻之前,谁又说得准自己没被传染?
不直接靠近,也许也仅是一种谨慎和心理作用罢了!
而且现在这个时候,打了急救电话就会有人来吗?
杂绪混乱间,陌言又去将小男孩拉了出来护在身下,将其带到了她妈妈的身旁,或许是受到陌言的影响,又有几人从各自的门店内冲了出来,当然他们身上都扛着些遮挡‘飞弹’的东西,用于防护。
不少人隔着门窗紧张地看着他们在行动,心中默默地为其加油,不是他们不想出去,而是没办法,因为不是所有店铺都有桌子,不是所有人都能找到遮挡的东西,不是所有人都有胆子,一些人甚至早就被吓得软瘫在地,不断干呕。
随着头顶传来的嘭嘭作响,陌言又拖了几人进了最近的店铺,这时地上已经快堆积了一层血尸,鲜血早已染满了四周的一切。
渐渐的,飞禽炸弹稀疏起来,不过此刻的陌言还是不敢冒头去观察天空,只发现越来越多的人冲回了街面,救助着街上一个个倒在血泊里的伤者。
毕竟病毒一词,并非所有人都想到了,一些淳朴的人们只想着赶紧救助那些可怜的人儿。
不少人拿出了电话,叽叽喳喳的说着情况,但更多的人却发现电话根本拨之不通,甚至就算是联系家人也办不到,他们只能震惊的望着眼前的一切,用手机录像将其存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恐怖的尸雨终于停了,天空恢复了清明,只有零星的羽毛缓缓飘落,但地面却早已经换了颜色。
各处的人们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们早已受不了了,他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几人、十几人、数十上百人相继呕吐起来,躲在车里的人们也在饱受煎熬后打开车门吐了一地,特别是那些身上还有一身恶心难闻碎肉的人儿,更是恶心得紧,恨不得赶紧清理一番。
尸雨停了,城市的喧嚣也单一了,因为工业基地仿佛停工了,汽车笛声不见了,整条街道,整片街区,整个城市,只剩下人类的吼叫。
男人的怒骂,女人的尖叫,老人的呼唤,孩子的哭喊---
一路望去,到处都有被鲜血侵染的身影,到处都是奔跑、摔倒或是呼救,就如被战争洗礼后的世界。
飞禽炸弹危险解除了,从桌下钻出的陌言没有再去救助伤者,驻步街道中央,他渐渐皱起了眉头,想到了一个不好的结果。
就先前那庞大的鸟群而言,现在各处医院,恐怕已被患者塞满,电话怕是早已被打爆,各个医生护士恐怕已经忙得晕头转向,毕竟有这么多的伤者,这么多可能被感染的人群!
自己还要去医院吗?
现在‘患者’这么多,比自己‘伤’得更重的比比皆是,去了能第一时间接受检查吗?
检查了就能得到救护吗?能治好吗?
要知道这可能存在的‘病毒’,有可能就是害死这上百万只飞鸟的罪魁祸首,没有人敢拍着胸脯说自己就一定没事,别说那些被鸟砸伤了的人,恐怕就算是那些呆在家里躲过一劫的人,此刻也想去医院打点什么抗生素!
“家里?”陌言猛然醒悟过来,他想到了还待在家里的林凯。
如果这群飞鸟体内真含有什么病毒之类的,直接接触肯定会比间接接触更容易被传染,那么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林凯待在家里别出门,让对方做一些简要的防护措施或直接打医院电话。
他刚掏出手机,但就在这时,他心神一震,脑海陡然间冒出一股奇异的念头。
而后这股念头越来越大,并迅速占据了他的脑海,让得他精神恍惚,刹那间好似变为了野兽。
就如沉积了二十年的压迫就要冲出,就如爆涙的人格就要分裂,迷糊的眼球望着眼前的一切,让他突然生出一种想要撕掉所有人的想法!
“啊!!!”
就像有人拿着钢刀切开了他的脑海,陌言大脑瞬间痛得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的嘶吼。
剧烈的疼得让他直接跪倒在地,迅速失去神智的他只是本能的咬紧牙关,以此来抵御脑海中的那股撕裂般的疼痛。
只是一会儿,他浑身就被冷汗打湿,剧烈的痛处让他心神俱裂,甚至到了最后,就像有人在掏空他的大脑一般,脑海一阵翻涌,几欲变形。
而他那痛苦的声音仿佛拉开了连锁反应,街道各处顿时响起了一片哀嚎。
街上、车里、店里---
到处都是痛苦的呻吟,犹如十八层地狱的恶鬼哀嚎,惨入心髓。
街上的数百人全都痛苦的抱头倒在了地上,拥挤的躯体挤压碰撞,染着血腥,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