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夺走我的孩子!不要——
叶楠从噩梦中惊醒,心神俱颤到整个人都在发抖。将身体蜷缩到床的角落里,却仍然止不住心率的失控。
她逃离精神病院已经有一年了,可这个噩梦却一遍遍地鞭挞着她的神经。
她忘不了在精神病院里度过的犹如地狱般的四个月,每次做梦都会梦见血淋淋的孩子从她身体里被取出来,哪怕当时流产时她毫无意识,可却控制不住脑中会自动想象那场景。
犹记得离开时那人问她:恨吗?
她咬牙切齿地说恨,他道:那就像狗一样活下去。
而如今她果真像条狗似的窝在十平米的房间里,每天以泡面度日,晚上化了浓妆去蓉城最豪华的夜场推销酒,这是她目前的工作。
叶楠起身便进了浴室,噩梦一场醒来总是冷汗淋漓,等她冲完凉水澡出来瑟瑟发抖,但整个人却精神了不少。浓妆覆盖了她苍白无色的脸,骨瘦如柴的身体再裹上一件长大衣,令她看起来有几分风情味。
徒步走至“金爵”时刚好七点,抬头看那两个烫金大字,高悬在空中,一半镂刻,一半填实,就像是在冷冷睨视着走进这里的堕落的人群。
叶楠进门就被张姐叫住了:“丽丽怎么才来?楼上8号包厢已经有客人到了。”丽丽是她在这里的名字,尽管俗气,但总比用真名的好。
叶楠点了下头就打算进更衣间换衣服,却被张姐拉住凑到耳边低语:“我说妹妹,客人有时候无非就是吃两下豆腐,你只要把他们哄好了多买酒,那你的日子就也舒服了。等8号包厢的客人点过酒后,姐再给你安排大老板。”
不是没听懂张姐的暗示,但她即便来了“金爵”也仍有底线。可张姐是管她的,也不好不给面子,只模糊应了声便去换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