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恨他。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耳边,她发现一个女人,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就在不远处。
她坐在沙发上,就那样看着她。用一种冷漠而又阴鸷的眼神,但是,她却觉得这种眼神很熟悉。
“你是谁?”她问。
“我就是你。”女人说,她站了起来,放在大腿两侧的手甩了甩,两把匕首陡然出现在了她的手心。
怜卿往后退了一步,她摇了摇头,说:“不,你不是我。”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你?我们长得一样呢。”女人说,她指了指自己,“我,叫野猫。当然,你也可以叫我at。我是过去的你,一个刺客,我的使命,就是杀人。”
怜卿默然,她曾经是一个刺客?
她刚才看到的景象,说明她确实……确实受过了很严格的训练。那么,那训练是针对刺客的吗?她是作为一个刺客被培养的吗?
她抬起头,却发现刚才还站在十步开外的女人,突然之间靠近了她,那匕首很迅猛,往她身上的要害刺去!
她下意识地躲过了,并且往前跑了几步,稳住身体之后,问女人说:“你为什么要动手?”
“杀了你啊。”女人说,她摆弄着手中的匕首,脸上带着一种漫不经心,好像这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她抬起眼,眼里满满的都是厌恶,“我可不是这么懦弱的人,所以,你根本就不需要存在。”
怜卿皱起了眉。
她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刚才看到的,是她过去的记忆。而现在眼前的这个人,或许……是过去的她,过去的残影。可是一个残影,居然要杀她?这未免太奇怪了。
不,如果这不是残影的话——
不由得她静下心来认真思考,女人又冲上来攻击她了。
每一招都很凌厉,专门往她的要害攻击。每一招都没有手下留情,就是看准她的弱点,她的迟疑,和她的漏洞。
几轮交手下来,怜卿身上挂了彩。
她看向自己身上的伤口,能够感觉到疼痛。
疼痛?
她愣了愣,因为疑惑,眉毛拧成一团。
她明明已经昏迷了,为什么还会觉得疼呢?这里,不是真实的世界,为什么,她会觉得疼?
“你在想什么?”女人甩了甩匕首,她似乎嫌弃这样做来得太慢,手掌一翻,一把手枪出现在了她的掌心。
她举起枪,对准怜卿。
“这样杀了你,就简单的多了吧?”她妖媚一笑。
看着自己的脸做出那样的表情,怜卿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不爽。她可不会这么笑,太恶心了。
太恶心了?
“原来如此。”她恍然大悟,看着眼前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她说,“难不成,你其实是夜翼给我留下的暗示?”
女人的表情突然出现了一丝裂痕,刚才的她,还自信满满,但是现在,她露出了惊慌的表情。
“我一直在想,我失忆了,但是每一次我回想的时候,都会有什么东西在阻止我回想。那就很奇怪了,我感觉根本不像医生说的那样,是什么……血块压迫。”怜卿说,“但是,如果是有人给我下了暗示。只要我触及那一块记忆,头就会疼——是吧,是你在作怪,你是夜翼给我留下的暗示。”
“你凭什么这么觉得?我就是你啊。”女人虽然很慌张,但她很快又收拾好了那种紧张。
怜卿就那样看着她,扯嘴角,嗤笑了一声。
“因为,你和夜翼一样,也让我觉得恶心。”
她说完,突然像一支离弦的箭,嗖的一下就跑到了女人的面前。女人怔怔地看着她,她想要反抗,但是她发现自己动不了。
“只要我看到过去的记忆,暗示就会出来阻止我。”怜卿呢喃,但是她蓦地勾起了一抹笑,看向女人,发现她已经变化了模样,变成了这几天,她都曾见过的那张脸,“但是,这毕竟是我的记忆。你,有什么本事跟我抗衡呢?”
她毫不客气地将手中的匕首往前面一送——
啪。
眼前夜翼的脸开始想被摔碎的陶瓷娃娃那样,一片片地散落开,之后化作了齑粉。
“夏夏。”
那个声音又在呼唤她了,怜卿回过头,发现这一整片黑暗之中,突然出现了一点光亮。
她毫不犹豫地朝那光亮跑去,越过了那一片光,发现自己站在一间教堂门口。
她愣愣地往前迈了一步,却脚下一个踉跄。发现她差一点因为踩到婚纱而摔到了。
她身上穿着的,就是她找到的那套婚纱。还有首饰……她伸手去摸门把手,从那银制的门把手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一个妆容精致而又美丽的新娘,这是她?
她伸手推开了教堂的大门。
教堂里有很多人,但是他们都坐在下面的长凳上。而且都背对着她。怜卿看向了那个站在神父面前的背影,是的,就是那个她在镜中见到的背影,那个幻觉。
她愣怔怔地,不知道该不该上前。脚下迈出了一步,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一声。
而这时,那个人好像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他缓缓地,转过身来。
是那个男人,那个在美人谷见到的男人。
“过来,我的小猫。”他朝她伸出手,眼中全是温暖的笑意。看得人从心底蔓延出一抹暖意来,忍不住就想要伸出手,将手放到他的掌心里。
“你——”她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头,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嘭,嘭,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