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阳……
这个名字好生熟悉呀。
李琦涵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思绪也显得有些乱,这个名字在哪儿听过呢?不过……岐王?不是那日在街上找她麻烦的那个男人吗?那般嚣张的人,竟然也有吃瘪的时候,还惊动了府都衙门?
李琦涵正想着,却听的太后娇滴滴的笑声传来:“呵呵,哀家还以为摄政王会护短,哪知也是大义灭亲的主儿。的确,赵庆阳此案涉及人命,就算他是安亲王的孙子,也不能幸免!”
轰——此话让李琦涵听来彷如五雷轰顶。
赵庆阳……庆阳表哥?
李琦涵差点就把这个人给忘记了。
赵庆阳乃安亲王长子赵括的儿子,因赵括年轻时候战死沙场,所以先皇恩典,允了赵庆阳世袭爵位,没有降级,所以也承袭岐王之位。然而十年之间,李琦涵专心修行,哪儿有时间来管这么多事情,若是那日赵庆阳自报姓名她都不一定记得,更别说他报的是爵位,李琦涵更是不知道,所以……
那一架,大水冲了龙王庙?
发生了什么?李琦涵把自己的亲表哥给当街揍了?
这事儿还不急,方才太后说什么来着,赵庆阳涉及命案?
李琦涵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颜修德,然而后者却是没有理会她,径自道:“人是不是赵庆阳杀的,此刻来说还为时过早,此事关系皇家威严,并不是什么说解决就解决的,赵庆阳祖辈功劳赫赫,太后在这件事上还是同微臣学学,置身事外,否则惹得一身骚就不好了。”
“呵呵,摄政王是在意有所指吗?”太后眉眼一挑,凶光大甚。
颜修德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两人之间的气氛显得有些奇怪,仿佛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牵扯感。
好半天,太后才朝李琦涵道:“摄政王说你才是真正的睿禾郡主,难道就只是凭借着这张脸吗?哀家尚年轻,可没有见过那传说之中的倾城之人,所以就你这张脸,不过是有些姿色罢了。若你要说你才是安亲王的外孙女,只怕单单凭借这个,没人会相信。”她说了那么多的一些话,然后话锋陡然一转:“不如,哀家来替你像个法子。”
李琦涵知道,这件事她是躲不过去了。
“太后请说。”李琦涵的声音柔柔的,一改对颜修德时候的戾气横生,听起来格外好听。
“安亲王刚正不阿,虽然如今战死沙场,但也是我大赵王朝的中流砥柱,英灵长存。”太后的话冠冕堂皇,但在李琦涵听起来却是十分搞笑。
如果外公当真在太后等人的眼中这般重要,为何不去找找,死要见尸活要见人的道理他们都不懂吗?他们根本早就急盼已久,外公一死,最大的得益者便是皇家,或者说……真正的掌权人。
太后垂帘听政,她在想什么,身为女人的李琦涵岂有不知的道理?
“此番,既然涉案的人是岐王,乃安亲王孙子,为表我大赵王朝不存在什么鸟尽弓藏的龌蹉事,不如,查证此案的事就交托给你这位摄政王口中的睿禾郡主。”太后的笑十分有深意,给李琦涵一种笑里藏刀的感觉。
李琦涵正要答应,颜修德却是沉声道:“本王的九夫人既然是真正的睿禾郡主,理应避嫌。”
的确李琦涵在这件事上应该是要避嫌的,否则赵庆阳就算是真的无辜,但在最后由她这个表妹查出来,只怕坊间也会说他们赵氏子孙相互暴毙,不免坏了安亲王的名号。
看来,这位太后还当真是个人物,这样的阴谋诡计都能够在瞬间想出来,当真应了一句话——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摄政王何必着急,哀家就是要为你的九夫人证名,难道你想要睿禾郡主就这样被人说名不正言不顺吗?”
“太后费心了。”颜修德嘴角微微上扬,“待太皇太后归来,一切便会真相大白。”
颜修德的态度让太后有些抓狂,他如此帮护,分明是舍不得李琦涵涉险,然而太后却不知个中缘由。若是让李琦涵知道死的人是翠姨,可不定要引起什么样子的风浪,只怕藏在此案后面的人也不得安生。
颜修德现在还不想去触及那个藏在黑暗之中的人,他要一步步地铲平那些埋伏在暗中的势力,一根根地将他们拔除掉,步伐若是迈太大,只怕要扯到蛋。然而他所想不为人知,可在别人眼中看来,他就是在偏袒李琦涵。
太后怒火中烧,一张年轻而美丽的脸显得冷傲,她高傲地仰起头来:“既然摄政王如此偏帮这位九夫人,那哀家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求摄政王莫要忘了当日对哀家的誓言,你此生……”说到这儿,太后的声音便是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却是不怀好意的隐隐之笑,看的李琦涵登时觉得汗毛竖起。
“答应过你的事,我从来不会忘记。”
这是颜修德在离开文承殿说的最后一句话,话音落下的时候,便是拖着李琦涵往外面走。
皇宫,的确不适合久留。
有些人,一进宫,就面目全非。
李琦涵有很多疑问,不过显然在这个时候并不是最好的时机。颜修德的脸色极其不好看,好似一只隐忍许久的猎豹,一旦被触怒,死的人只会是她。自认为有强悍自保能力的李琦涵,在这个时候选择了安静,没有过多地招惹颜修德,那是最正确的选择。
回到王府,李琦涵也是顺从地跟在颜修德的身后,此刻已经过了午膳的点,且颜修德回府之后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