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琦滋那是根本没有后悔的余地,她想要立刻出城,然而一身囚服加上满脸的血痕,她走到哪儿都会引起一阵尖叫,她不得已,只能往自己家中走去。
然而在路上却是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李琦滋大喜,赶紧跑了过去!
却是引得一声声嘶力竭的尖叫声:“什么东西!脏了本小姐的衣裙!”
李琦滋的脸色倏的大变,她愣了片刻,才道:“崔玉萍,是我!”
是了,虽然今日的天色并不好,可因为家中有事,所以崔玉萍便是带着丫鬟出来采置些东西,哪知这还没有走到买货的地点,就有一个满脸污血一身囚服的女人跑了过来。
饶是崔玉萍是文渊书院的学生,都受不得这样的惊吓呀。
是以,当场叫喊出了声音。
只是当她看清楚对方是李琦滋之后,却是不可思议地说道:“你,你不是在行刑么?”
李琦滋一开口,却是余光瞧见了正在不远处静静看着她的惊羽,她想若是再废话那么多肯定是不行的,若是让崔玉萍引开惊羽肯定也是不行的,她这般招人侧目的模样走到哪儿都会让人指指点点,怎么可能出的了城。
所以李琦滋有了个打算。
李琦滋上前去,想要拉住崔玉萍的手,然而当崔玉萍在看到她那双指甲里面都还有黑黢黢的脏东西的手时,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眼底涌出嫌弃来 。
李琦滋一愣,还没有回过神来,崔玉萍身边的丫鬟便是狠狠地推了一把她。
李琦滋本就受了伤,加上完全没有防备,竟然被那丫鬟给推到在地。
她什么时候尝过这样的狼狈,她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崔玉萍的嘴脸,然而看到的却还是嫌弃。
崔玉萍是什么身份,竟然敢嫌弃她?
李琦滋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崔玉萍道:“你个贱人,居然敢这般对我!”
大庭广众之下,崔玉萍被骂,一下子气就不顺畅起来。
她看着李琦滋,只觉得这样的刁妇没什么好搭理的,万一再落入了舅父耳中,又是她的不是了。
“你寄养在将军府是谁为你撑腰的!”李琦滋不依不饶地上前去拉住崔玉萍,质问道,“当初将军夫人要将你撵走,是谁为你说好话的,这些年你吃我的用我的,还狗仗人势,我有没有说什么!眼下我落难了,你却这般,好意思么?”
周围看热闹的人多了,谁都不知道那个穿着囚服的人是谁,因为李琦滋的脸已经被划花了,根本无法辨认出她就是当初的李家大小姐,那个趾高气昂在邯郸城作威作福的李琦滋。
只是,所有人都认得崔玉萍。
崔玉萍想要挣开李琦滋,虽然李琦滋的武力提不起来,可力气还是有些大的,是以她的胳膊都被李琦滋给抓出了好几道红印子。
最后忍无可忍,崔玉萍一把推开李琦滋,将她推到在地。
这是李琦滋和地面第二次的亲密接触了,一旁的惊羽冷眼看着,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狗咬狗,一嘴毛。
“你胡说什么!”崔玉萍狠狠心一咬牙,“我的朋友是李琦涵,是当朝睿禾郡主,不是你!你只是个耍心机的低贱女人,你是李琦滋,你是李琦滋!”
当初将军夫人之所以看了李琦滋的面子,是因为当年她还顶着李琦涵的睿禾郡主封号,眼下真相大白,若是崔玉萍不和李琦滋彻底断了关系,她在将军府也再也无立足之地,她本来就是寄人篱下,身份低微。
李琦滋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个贱人!”李琦滋作势就要从地上爬起来,她要狠狠地在这个贱女人脸上抓几下,让她也尝尝毁容的滋味。
可当她爬起来的时候,崔玉萍的前面已经站了好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一看就知道那是打手。
崔玉萍道:“我告诉你,本小姐看在睿禾郡主的面子上不给你计较,你快些滚!”
她脸上带着鄙视和嫌弃,生怕李琦滋来靠近,她好不容易在将军府站稳了脚步,她还要在邯郸城觅如意郎君,可不想被李琦滋给破坏掉。
她不要再回到以前的那种生活。
李琦滋不可置信地看着崔玉萍的嘴脸,这个人就在她被抬走的时候还苦苦哀求李琦涵放过她,哪知眼下却是这样的嘴脸,人心,当真是隔肚皮。
李琦滋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狠狠地咬牙,苍白的唇瓣上都留下了一排牙印子。
好似想了许久,也仿佛是做了好大的一个决定,李琦滋终于是鼓足了勇气朝靖国公府走去。
崔玉萍看着李琦滋离开的身影,倒是有些纳闷了:“不是都被行刑了么,怎么还会出现在这儿,莫非刑场出事了?”
当然这是她的猜想,她不可能去刑场看一看,本来她和李琦滋之间就是相互利用,不到最后关头,崔玉萍是不会放弃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友谊”。当皇榜一贴出来的时候,李琦滋被判了斩立决,那个时候崔玉萍就下定了决心要和李琦滋恩断义绝。
所以今日行刑,崔玉萍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真是倒霉!
李琦滋蹒跚地小跑着,终于是来到了靖国公府门前。
她仰起头来,看着这里的一切,熟悉又陌生。
这是她住了十多年的家,这里有她最重要的人,可眼下,仿似一切都不复存在。
她正要往里面走,府兵却是将她拦了下来:“什么人,竟然擅闯靖国公府!”
“瞎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