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李琦滋声嘶力竭,她从未想过李琦涵会有胆子这般对她。
她知道,李琦涵归来的时候就带着满身煞气,但至少父亲这些年战功赫赫,太皇太后会给他三分薄面,父亲对她的疼爱就是最大的保障。
李琦涵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父亲不再喜欢她?
李琦滋想不捅,就是上个月,她回了一趟靖国公府,可父亲的冷言冷语让她无法适从。
她想多嘴问一句,母亲呢?
只是她刚刚想要开口,换来的却是父亲的冷笑。
那种冷,比眼下的天都还要凉。
李琦涵看着她,眼底任由冷意:“我是疯子,我也是被你们逼疯的。”
她不会滥用私刑,她还要等着李琦滋想法子给外面的人通风报信,否则届时她如何看到那个人的庐山真面目?
李琦涵走出牢房的时候,差婆的脸色都苍白了。
差婆被方才李琦滋的惨叫声给吓到了,她寻思着:睿禾郡主如此面善,难不成还能做出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来?
李琦涵走后,差婆便是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李琦滋所在的牢房,确实被眼前的一幕给吓了个半死。
李琦滋脸上多出来的伤痕让人忍不住生出恐惧之意。
“救,就我……”
李琦滋忍不住落下泪来,泪水混着血水交织在她的脸上生疼。
差婆的脸色很不好看了,她怯怯地走了过去,李琦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声音起伏:“院,将这东西交给守门人……”
因为疼痛,李琦滋在说完这话的时候便晕了过去。
差婆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物件,这件事还真不好办呢!
一个是睿禾郡主,一个是靖国公的掌上明珠,如何选择!
只是差婆还是不敢怠慢,赶紧去请了大夫,为李琦滋上了药之后才将此事告知了张尚书。
那都是快要黄昏了,张尚书本就不打算和李琦滋多说什么,欺君之罪、谋逆大罪,这些罄竹难书。
张尚书只是随意地吩咐了几句便是离开了。
再开堂的时候,刑部三司会审已经定下了李琦滋的罪名。
其一,偷龙转凤,欺君罔上;其二,谋害郡主,贪夺兵权;其三,心术不正,处处刁难。
这三条罪,对于李琦滋来说就是何患无辞,她不在意,在被判定罪名的时候,她的眼底都是无与伦比的平静。
恨意,早就消失了。
她在谋划些什么,张尚书却是不得而知。
只是因为李琦滋的事情牵连到睿禾郡主,所以张尚书没有怠慢,将李琦滋的不寻常反应告知了颜修德,也算是求和。
本来在女孩子被抢一案之中,张尚书便是将颜修德当作了恩人,此后又见识到了对方的手段,在朝堂之上哪儿有永远的敌人?所以,张尚书暂时将颜修德当作了政友,而不是政敌。
颜修德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和张尚书谈论了些其他的事情,倒是让张尚书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处置重刑犯,得由皇帝亲自下令,这是规矩。
所以当颜修德授意张尚书,让刑部将李琦滋的罪名定下来呈皇帝审定的时候,张尚书便是连夜写了折子。
这件事事关李琦涵,所以小皇帝倒是十分重视,在他要落笔批阅的时候,身边的喜儿却是轻描淡绘地说了句:“事关人命,陛下大抵是要将此事告知太皇太后。”
小皇帝一愣,又念及太皇太后将睿禾郡主当作亲孙女,这才兴致勃勃地将奏折递给喜儿,然后道:“你送过去。”
喜儿送了过去,回来却只是得到了一句话: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话倒是让小皇帝费解了。
只是太皇太后没有说什么,他就没有管那么许多,赶紧给了批复,连夜送到了刑部。
小皇帝的做法却是从侧面表达出,他想尽快解决掉这件事,否则只怕摄政王的脸色会越发的不好看了。
小皇帝倒是美美地睡了一觉,可怜刑部的人收到圣旨那就是忙的前脚不跟后脚的,实在是不要命了。
刑部的动作很快,刑期也确定了,斩立决,那是定在三日之后的午时三刻,地点也不在菜市场,而是皇城午门!
在午时三刻开刀问斩,此时阳气最盛,阴气即时消散。对于重刑犯来说,“连鬼都不得做”,以示严惩。
阴阳家说的阳气最盛,一般斩刑是正午开刀,让其有鬼做;重犯或十恶不赦之犯,必选午时三刻开刀,不让其做鬼。皇城的午门阳气也最盛,刑部的定下的罪责刑法,便是给了小皇帝一个最满意的回复。
令推出午门斩首者,也无鬼做。
深吸了一口气,张尚书将定罪书给合上,此事终于是告一段落了。
刑部将皇榜贴出来的时候,整个邯郸城一片哗然。
谁都不知道,那位李家大小姐会有这样的下场,实在可惜。
人群之中,一双遗憾而苍老的眼睛躲躲闪闪之后,剩下的却是手心的一片冰凉。
有些事,该解决了。
树叶已经落光了,银杏树都没有任何的金黄叶子,只是满院的萧条。
风气时,茉鸢将披风取了出来,为李琦涵披上,道:“入冬了,郡主当心身子。”
“茉鸢,你信么,三天之后,皇城午门会有一场血战。”李琦涵裹了裹自己的身子,她什么都猜到七八分,心中了如明镜。
有些人想要救李琦滋,可刑部的大牢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再说了,刑部的高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