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琦滋从腰间取出来的东西很古怪,就像一个虫子的壳,黑漆漆的,看起来有些恶心。
然而更恶心的还是她竟然就徒手将那壳给捏碎,这个时候,壳碎……
一只浑身散发着清幽光芒的小虫子就从壳里面爬了出来,模样慎人。
李琦涵知道,这是蛊。
当李琦涵看到蛊的时候,她已经初步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只是对方尚未现身,她还没有百分百地确认。
李琦滋知道自己眼下能不能活命就只能依仗她身后的人了,所以肯定是不可能会有半分的迟疑,她捏碎了蛊就是最好的证明。
蛊落地而死,死若生,虫死而花开,这样的蛊实在妖媚。
李琦涵看着李琦滋,她的血痕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不过李琦涵却觉得还不够。
当年她被李琦滋种下血痕的时候才六岁,若不是九尾狐精魄用来续命,她肯定是活不下来,然而九尾狐的精魄带给她的反噬之疼却也延续到了现在。
凭什么!
李琦涵现在拿回了自己所有的一切,可有些事不是说忘记就能够忘记的,至少她忘不了。
然而过了许久,六重塔之上还是安安静静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李琦涵蹙起眉来,上下打量了李琦滋许久,嘴角泛起冷笑来:“看来,在生死关头,你也是被抛弃的一个棋子。”
此刻李琦滋脸上才显露出恐惧来,只是血液缓缓地离开心脏,她的体温也在渐渐的冰凉,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她又如何能力挽狂澜?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李琦涵冷冷一笑。
当初她受的苦痛,李琦滋尚不及十分之一,小小血痕就想让她收手,简直就将她当成了圣母。
李琦涵将铉冽剑从李琦滋的身体里面抽出来,一股血便是从李琦滋的胸膛处pēn_shè而来,溅了她一身的血渍。
“轰——”
李琦滋终于是倒下了,只是她还有气息。
李琦涵推开六重塔的窗户,垂眸朝下面看了过去,恰逢赵庆阳仰起头来。
赵庆阳脸色一变,登时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赶紧走上前去对司业道:“先生,不得了了,方才有人掳了睿禾郡主上塔!”
他脸上带着急切,看起来就是严肃的不得了。
司业闻言,却是宽慰道:“岐王殿下稍安勿躁,这六重塔乃封闭之地,方才只有李琦滋上去了,哪儿有睿禾郡主的踪迹?只怕是岐王殿下关心则乱。”
明明方才李琦涵是自己离开的,这些大家可都是瞧着呢。
司业不想因为一个人而扰乱了文渊书院的规矩,所以并不想开塔。
赵庆阳皱眉:“你开是不开?”
浓厚的威胁感从他言辞里面冒出来,惊得司业都觉得不可思议。
饶是岐王,在文渊书院也得有规矩呢!
司业笑道:“此事非同小可,上面还没有传来动静,万一扰了学生闯塔,此事是岐王殿下负责还是谁负责?”
“本王负责!”
这一瞬间,赵庆阳的男子气概爆棚,也正是因为这样,赵庆阳竟然还收货了不少看热闹女子的芳心,只可惜他已经有了未婚妻。
赵庆阳知道此事不能再拖,他还不清楚上面是什么情况。
赵庆阳决定闯塔,就在他要动手闯塔的时候,司业却是先发制人,一把钳住了他,论起武力来,作为学生的赵庆阳又如何和司业抗争呢?
“你放手!”赵庆阳怒道。
司业道:“岐王殿下只怕是不理智了,看来得请个大夫来为岐王殿下诊断一番。”
赵庆阳气极,就要爆粗口,他本来就是三世祖,从小锦衣玉食,谁都管不了,难不成到了这儿他还能够容忍司业拦着他么
“赶紧给大爷放开!”
赵庆阳耍混起来,那就是天王老子都不给面子的。
他虽然在暗地里有些妒忌李琦涵,可怎么说两人也是同宗同源,虽然姓氏不一样,但赵庆阳认为李琦涵是他在世间上唯一的亲人了,再说了,这么多日子,李琦涵可从未亏待过他。
司业容不得有人在如此甚大的考试之中捣乱,所以下手还是比较重的。
萧晓荷和陆俊两人一见此情景,心中大感不妙。
虽然他们方才没有看到六重塔之上的李琦涵,可见赵庆阳这模样,心知李琦涵肯定是在塔上面的。
难道李琦涵是遇上了什么事么?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终于是做了决定。
“哎呀!是睿禾郡主!”
萧晓荷忽地惊喝一声,陆俊也跟着附和起来:“怎么回事!的的确确是睿禾郡主,郡主好似被人绑着了!”
陆俊绘声绘色地说道,他一本正经,加上在先生面前从来都不会惹是生非,所以陆俊的话对于旁人来说是十分有力的。
所谓三人成虎,当陆俊和萧晓荷一唱一和的时候,身旁的学生们都开始叽叽喳喳了,有人说好像是看到睿禾郡主在上面,也有人说方才好像看到了睿禾郡主被人绑了上去,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司业!李琦滋与郡主不和,此事可耽搁不得!”萧晓荷满脸的忧愁,她十分担忧地说道,“若是李琦滋在第六层上动了什么手脚,郡主不幸遇难,太皇太后追究起来……”
萧晓荷在这个时候有分寸,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看到了司业脸上的变化,心知其已经开始动摇了。
赵庆阳见状又赶紧道:“司业,本王再同你说一声,出了什么事,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