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琦涵如何能够甘心?
她六岁时候遭受到的灭顶之灾,谁来负责?她的母亲死的不明不白,谁又来负责?
李琦涵望着李靖:“父亲,若是你觉得亏欠了我,亏欠了我娘亲,那你就将马氏带到我娘亲的坟前,亲自忏悔。”
“这……为父办不到。”李靖颇为为难。
李琦涵一怔:“难道父亲还记挂这那个狠毒妇人!”
话一出口,李琦涵却觉得不对劲。
李靖并不是这样妇人之仁的人,眼下李靖相当于只有她这个一个女儿,李琦滋要回来那是难如登天,再说了,当年的事情都真相大白了,李靖不可能有任何的犹疑,毕竟李琦涵没有说出自己的计划。
她要的不是马氏忏悔,而是要马氏陪葬。
当年马氏害死她的母亲,那么今日真相大白之后,她一定要拿马氏的血来祭奠她英年早逝的母亲。
李靖道:“现在马氏是全国通缉犯,一直下落不明。”
“怎么回事!”
李琦涵这才回过神来,不是李靖不愿意交出人来,只是那人不在他的手里。
其实再深入一想,就算李靖不愿意交出人来又如何,马氏罪恶滔天,罄竹难书,就是拿谋害赵映雪这一条罪名,太皇太后也不会赦免她,不凌迟处死都算好的了。
安亲王的女儿被人这样谋害,传出去,皇室的脸面往哪儿放!
原来那日李琦涵被击中之后,在山脚下的搜寻靖国公踪迹的禁军和衙役都听到了寺庙后山的动静,齐齐赶来,那人见讨不到好,于是带走了马夫人。
当然,鬼佬是当场毙命,因为李琦涵武力修为强盛,加上老者的武力在关键时候为她当下不少冲击力,是以至伤及到了肋骨,并没有伤及内脏和经脉。
创面很大,所以李琦涵流了不少血,这才是让御医都捏了一把冷汗。
“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李琦涵急切地问道。
好不容易将那个人印出来,她却是不争气地被击倒,连对方什么样子都没有看到,实在是窝囊!
李靖有些尴尬:“为父也没有看清楚。”
李琦涵实在是颓败,眼皮也显得颓废,忍不住想合上。
“禁军已经去查了。”
这件事并不小,敢当街掳走靖国公,而后又击杀郡主,再掳走靖国公夫人,这件事府都衙门肯定是无权插手的。
不过好在也不用府都衙门插手,否则季斌的脑袋可都要肿了。
李琦涵叹了口气:“我有些乏了。”
李琦涵伤及了肋骨,虽然御医接好骨,又将皮外伤止了血,只是失血过多的李琦涵到底是有些乏累,加上肋骨处时不时地抽痛还是让她觉得吃力,连带着呼吸都觉得是罪过。
正在这个时候,茉鸢却是走了进来:“郡主,李公公来了。”
太皇太后听闻李琦涵受伤,第一时间便是派了李公公来,只是每每李公公来的时候李琦涵都还没有醒过来,这可是他第三次来了,好不容易听到郡主醒了,正要表达一番太皇太后对郡主的挂念之情,哪知又听到李琦涵说自己乏了,是以当茉鸢才刚刚说出口,李公公便是大步迈了进来。
当然他步伐迈得很大,也无妨,毕竟不会扯到什么贵重的东西。
李琦涵本是不想见的,但人都来了,不见又不行,赶紧扯出虚伪的笑意来:“李公公。”
“哎哟,我的郡主娘娘,您可算是醒了,太皇太后那可念叨着您呢!”李公公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李琦涵,然后又说了很多太皇太后如何惦记她的话来,不管真假,总归是心意到了。
李公公说完之后,又朝李靖瞧了过去,笑的十分不接地气:“国公爷,咱家还有话要同郡主娘娘说,可否让您移步呢?”
李靖知道,肯定是太皇太后有事要吩咐李琦涵,是以他不便在场。
李靖应了一声,便是退了下去了。
见李靖走过,李琦涵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她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和自己的父亲正确相处的模式,所以两个人单独待在一个屋子里,李琦涵觉得闷得慌。
“就知道郡主是这个意思。”李公公捂嘴一笑,眼底的狡黠一览无余。
李琦涵微愣,李公公适才又说道:“太皇太后的的确确是有话要吩咐郡主,不过也并不需要可以支开靖国公的,只是咱家觉得郡主和靖国公之间还是有些隔阂,是以咱家这个外人便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公公说话十分有技巧。
李琦涵笑了笑,却是扯得伤口一阵痉挛,冷汗连连。
“好了,咱家不逗你了,得说正事了。”李公公道,“太皇太后知道郡主的脾气像极了安亲王,一样的不服输,只是太皇太后说有些事得让郡主自己来权衡,例如生母迁坟的事。”
李琦涵皱起眉来,老太太还当真是什么都清楚呢!
李靖这边才刚刚和她提了下,那边老太太的亲信便是来说叨这件事了。
“怎么,太皇太后也觉得我娘给迁入李家的祖坟?”李琦涵不免有些失落。
她以为太皇太后最起码应该是和她站在一条线上的。
李公公道:“其实这件事太皇太后没有多说,只是提醒了下郡主,不过依咱家的看法却又不同。”
“公公怎么看?”
“郡主想听?”
李琦涵点了点头,她心中一直有口气咽不下去,她觉得是李靖负了娘亲,所以娘亲就不该任人摆布,就算死了只剩下一堆白骨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