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个结论之后,鬼佬十分得意地点了点头:“那你说。”
李琦涵并不着急回答,只是笑笑:“我有条至理名言要同你说,你听不听?”
见李琦涵那般狡黠的模样,鬼佬就觉得十分有趣。
“你说,我要听。”
李琦涵觉得,鬼佬的性子和孩子似得,又一个老顽童,和朱长健怎地一个模样!
李琦涵慢吞吞地说道:“世事无常,不到最后一刻,人都不知道自己会败在哪一步,如我,就从来不会这般信心满满。假如,我认识所有的草药呢?”
“你认识不算什么,要挨着背出来,我想这不容易。”
“是不容易,可我偏生会呀。”李琦涵满满的自信,却是在一点点地敲打着鬼佬。
鬼佬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着,他看着李琦涵,心中寻思着:这丫头,可别真的会吧?
灵角抱着双臂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李琦涵,打起心理战术来,她倒是一把好手呢!
只是灵角的想法才将将闪过,便是听到李琦涵不慢不紧的声音响起来:“褐莲子、叶象花、木槿、石楠、竹沥、青芽、天竺、猪苓菌、山楂……”
李琦涵滔滔不绝地说道,不仅仅是鬼佬,就是灵角都瞪大了眼睛,实在是佩服。
李琦涵一口气将来路上的所有草药都给说了一通,然后又指着这小院子里面的奇花异葩道:“宁根红、决明子、筑顶、曼陀罗、森雅叶,这里的花草搬出去黑市,倒是可以卖个好价钱。”
说完了这些,李琦涵又随意地端起杯子来,轻轻嗅了嗅:“这茶的的确确是没有毒,但是里面有胆凝粉,若是再给我们闻些筑顶碎花的味道,我们这些武者立马倒下,不用你动手。鬼佬,你算计人颇有一套呢!”
李琦涵将杯子搁下,不去饮。
筑顶很少开花,所以少有人知道其功效,不过当李琦涵知道筑顶是克制血痕伤口最好的药物之后,她花了不少心思去研究它,故而筑顶的任何作用都逃不开她的法眼。
鬼佬看着李琦涵,眼睛里面闪过一丝精光:“你这丫头,倒是和老夫的故人很像呀。”
李琦涵呵呵一笑:“撩起衣袖来吧。”
李琦涵没有功夫和鬼佬费口舌,她冷冷地说道。
“你看我的胳膊,不过是为了找司徒空,何必呢!”鬼佬的话让李琦涵微微眯起眼睛来。
而后,李琦涵想了想才道:“谁说我要找司徒空了,我要找的人,你也许认识,也许也不认识。”
鬼佬皱起眉来:“小丫头,就算老夫不认识,那老夫可都是有账本的。”
鬼佬将毒红花当成了生财工具,自然会有一个账本,上面记录着无数往来的交易。
李琦涵眼中大放精光:“你是想将账本给我?”
“小丫头,你可别做梦了!”
他是一个生意人,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地将账本交出去?
李琦涵蹙起眉来:“那是几个意思?”
“我若是将账本给你了,我鬼佬的名号在外面还有得卖么?”鬼佬道,“人家都知道我口风最严密了。”
言下之意,不仅仅账本不会个李琦涵,甚至连哪些人和他交易过他都不会说。
登时,李琦涵眼中闪过凶光来:“你是什么意思?要反口不认账么?”
鬼佬道:“若我就是反口不认账,又如何?”
这儿是他的地盘,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他还就不打算认输了。
反正这么多了,难逢对手,好不容易遇上个,可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放跑了。
李琦涵正要发火,一旁看戏看许久的灵角才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他脸色阴沉,一点儿情绪都不带,就像一个没有情绪的人一样。
从一开始,他就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灵角走到鬼佬的面前来,然后冲他一笑,笑靥让人觉得背脊生寒,他轻轻地勾了勾手指,然后道:“我来告诉你一个秘密,兴许你会改变注意呢?”
鬼佬毕竟是个生意人,在听到有兴趣二字的时候,还是比较好奇地扬起眉来。
他的眉色灰褐,看起来就不是大赵皇朝的人,谁都不知道他来自于何方。
不过这并不是李琦涵纠结的事情,她正想一把将鬼佬的衣袖给扒下来,仔细地瞧瞧他的胳膊上是否有个麒麟的图腾。
鬼佬道:“你可别糊弄老夫,小伙子。”
“不糊弄。”
灵角率先走在前面,气宇轩昂。
这个时候李琦涵才发现,其实灵角的轮廓倒是俊美,只是和颜修德相比却是少了些什么,一时半会儿间,李琦涵却又想不出来。
李琦涵知道鬼佬不是好惹的主儿,若是真的惹恼了他,万一他用外面的人做人质要挟他们又如何?虽说外面的人早就被洗脑了,助纣为虐也没什么好可怜的,李琦涵也并不是那种悲天悯人之辈,可归根到底,其实他们都属于被毒红花害的一批人,是以李琦涵心中对洪嫂等人抱着的怜悯之心,灵角不会懂。
鬼佬站起身来,又晃了晃手里的杯子,然后笑道:“小丫头,你倒是聪慧,知道我在玩什么把戏,可你却不知道,有些东西是毒也是药,只要看份量和人的身体结构。”
鬼佬的话李琦涵懂,可鬼佬不懂的是她。
李琦涵身中血痕,并没有彻底解除,虽然疤痕有所消失,可血痕并没有消失,甚至她并不能算是痊愈。
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李琦涵心里早就有了定论,也不用鬼佬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