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王府的事态严重,可惊羽也不敢硬闯,只能在宫门外等候,当然这还是有别的原因,毕竟小皇帝可时时记挂着他,想要让他当大内第二总管呢!
好不容易筛选完了名单,将身家不清白之人都给拒之皇门外,颜修德才拖着稍显疲惫的身躯走出来,这些天就算李琦涵昏睡着,他也累,很累。
在看到颜修德出来之后,惊羽便是迎了上去,也不敢怠慢,赶紧将原委都说了一通,当然他并不是个添油加醋的人,只是有些时候他觉得李琦涵的的确确是做的不妥。
颜修德轻轻地叹了口气,惊羽和茉鸢想的也太多了,皇帝不急太监急,不过人家也是好心,他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钻进马车,颜修德只觉得周身都冰凉,好似有大事要发生一样。
一想到李琦涵那双清澈之中带着凌厉的眼睛,他都忍不住打了个颤,最后慢吞吞地说道:“惊羽,出城。”
惊羽手下一滞,府中都要翻天了,王爷此时还有心情出城。
只是主子说话,做属下的哪儿敢多言半分,只能赶车出了城。
傍晚时分的郊外风景格外的好,带着三分初秋的生机盎然,可颜修德的心情却沉重无比。
他估算到的事情,聪慧如李琦涵,怎么可能猜不到呢。
颜修德就一直站在河边,这里他曾看到过笑的最美的李琦涵,也看到过眼睛璀璨如星的李琦涵,可现在他若是立刻回府,再见的却是满眼犀利的她,他头一次觉得害怕。
是的,颜修德觉得害怕,生怕一句话说错,李琦涵会做出决绝到他无法想像的事情来。
她完全有这个脾气。
夜幕渐渐降临,本来初秋的晚风就有些阴冷,加上在河边,那更是冷了。
惊羽站在旁边,没有吭声。
风吹起颜修德的衣袂,在黑暗之中看起来很不真实的样子。
半晌之后,颜修德才缓缓地说道:“回吧。”
惊羽应了一声便是往回走,驱车而来,载上颜修德慢吞吞地回到邯郸城。
若是再看不清楚形势,惊羽就该将眼睛珠子给挖出来了。明明王爷无事,就只是在河边硬生生地站了两个时辰,从晚霞扬扬到夜风徐徐,吹的他都觉得浑身冰冷。王爷,不想回府。
到府门的时候,惊羽缓了许久才道:“王爷,到了。”
颜修德何尝不知道到了,可这么长的路怎么让他觉得很短,短到一出神就到了。
颜修德下了马车,站在门口良久,该面对的终究是要面对,这是他第一次生出逃避的心情来。
终于是下来决心,颜修德走进府中。
大厅里面,却是有一个人在等他。
她一身素衣,不施粉黛,因为哭的久了,眼下一片浮肿,可还是掩盖不了她的倾国倾城。
她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颜修德,这样的李琦涵的的确确是让人害怕,就连紧随其后的惊羽都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嘿!根据茉鸢的“口供”是郡主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怎么这回子却给他一种是王爷犯错的错觉呢!
见两人的气氛有些诡异,惊羽赶紧道:“王爷还没有用晚膳,方才……”
“你去用膳。”
李琦涵冷清的话打断了惊羽的借口,却是让颜修德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折身就走。
李琦涵站起身来,轻轻地将耳边的碎发给拨开,淡然地看着外面空旷的黑色,无边无际,实在可怕。
颜修德行至清雅苑,茉鸢正好将饭菜给端上来。
颜修德才将将坐定,李琦涵便是走了过来。
惊羽赶紧将茉鸢带走,免得两人听到不该听的。
颜修德不理会那么多,端起碗狠狠地塞了口大米饭进嘴巴,然后一本正经地看着李琦涵,虽然没有说话,却是用实际行动让李琦涵也别问。
喏,你瞧,我现在嘴巴堵住了,什么都说不出来。
李琦涵眸光渐冷,坐到了一边,道:“吴徵是什么时候察觉到我身体里面的九尾狐精魄?”
颜修德一愣,险些没被塞进嘴巴里面的大米饭给呛着,此番是咽下去也不是,吐出来更不是,只能保持自己的优雅,细嚼慢咽。
米饭很香,也很甜,可这一刻颜修德却觉得米饭是世界上最难吃的东西。
“他对我其了歹念,所以招致杀生之祸,而你却出其不意地杀了青商,对不对?”
她找的点很准,几乎可以将事实给串连起来,只是有些话颜修德不能说。
吴徵对精魄的敏锐度早就超过了颜修德的估算,所以当他试图对李琦涵不利的时候,颜修德早就阻止过了,可其间种种引来了青商,而今说什么都没用了,他们本就是两败俱伤。
“你曾经提醒过我,让我远离吴徵,是不是因为他知道,只有九尾狐精魄才能救他的性命?”李琦涵反问着,而后又笑道,“他被封印了武力,要打我的注意,还差的远,可在这邯郸城还有谁可以杀青商?当初你以我当作借口,让南宫、青商和独角队离开邯郸城,又是为何?颜修德,是你藏得深,还是我看的浅?你们须弥山到底藏了多少人在大赵皇朝,你们是在怕什么?”
颜修德才将把饭给咽下去却听到李琦涵的分析,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真的不喜欢聪明的女人,李琦涵这样聪明的女人却让他爱不释手,十分矛盾。
“你们在谋划什么,是要再扶持一个皇帝上去么?是楚侯?是齐侯?还是燕侯?”
李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