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茉鸢的脸上才露出微笑来:“可不是呢!郡主和我家王爷,那是天上地下的一对璧人。”
李琦涵讪讪一笑:“你们俩继续寒暄,我去休息。”
这两人,凑在一起拍马屁那才是绝配!
李琦涵进了屋子毫不留情地将房门给关上,然后就往床榻上一躺,只是房顶上面却传来一些轻微的响声,李琦涵倒没有起身去看,不用多想都知道肯定是颜修德的影卫。
比之女监,只怕靖国公府才算是凶险。
李琦涵小憩了一阵,起身的时候,正是午后,外面的阳光算是灿烂。
茉鸢见李琦涵醒了,又是伺候换衣裳又是伺候洗脸的,忙的不亦乐乎。
李琦涵换下来的衣裳全都被茉鸢打成包准备拿去丢掉,虽然李琦涵在牢房里面没有吃苦头,但说起来却是不大好,进了牢房还是会有一身晦气。
见茉鸢忙上忙下的,李琦涵也没有多加打扰,一个人便是瞎溜达起来。
不知不觉之中她竟然走到了东厢这边。
一处东厢,一处西厢,便是将她和靖国公府的那一家人给隔离开来,如果不是要查当年的事情,李琦涵绝对不可能在这府上招人白眼。
只是这个时候,李琦涵却是忍不住拔腿就朝东厢走去,她倒是想看看李琦滋现在是个什么狼狈样子。
李琦涵一步步地往东厢走,一步步地走进李琦滋的房间。
这个房间,她一辈子都记得,曾经但凡她不注意靠近此房间范围三十步之内,李琦滋必定会将她痛打一顿,好似她的房间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样。
可如今,谁敢打她?
李琦涵走到房间之前,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李琦滋正在睡觉,因为天气热,所以一旁还有丫鬟为她摇着扇子,因为睡姿比较随意,所以有半截手臂都露在外面,那斑驳的疤痕让她忍不住冷笑起来。
没有半分犹豫,李琦涵推门便是进去。
摇扇子的奴婢在看到李琦涵的时候,仿若见鬼一样,脸色苍白,又不敢多言半句,手上的动作却是停止了。
也许是察觉到了什么,本来就因为身上伤痕而睡不踏实的李琦滋却是睁开了眼睛:“妮儿,怎么了?”
她的话刚刚落下,李琦涵的身影便是如鬼魅一样行至她的床边。
“李,李琦涵!”
李琦滋显然是上一次被李琦涵折磨的够呛,当下话都捋不直了,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李琦涵觉得很好笑:“怎么,姐姐怕我?”
“你,你出去!”李琦滋声音带着颤音,只是在看到李琦涵不为所动的时候,李琦滋却是看着妮儿道:“妮儿,快把她撵出去,撵出去!”
连她都不敢动手的人,妮儿又怎么敢,当下妮儿便是被吓得跪了下去。
“没用的东西!”李琦滋愤愤地说道。
只是她的话却是让李琦涵觉得吃惊,一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脸上写满了惊奇:“哟!姐姐还能说别人没用呢?这天下之间,只怕只有姐姐才是最没用的人,连姐夫跑了都不知道。”
政变不过是前两日的事情,因为怕影响李琦滋的养伤的心情,所以李靖和马夫人在李琦滋的面前决口不提秦振泽,但凡李琦滋问到,都说秦振泽忙于政事,或者说他在书院,总之就是忙得不可开交。
可李琦涵却没有那么白莲花的心,对当初给她种下六道血痕的人还抱着宽容之心。
李琦滋哪儿疼,她就往哪儿戳,实在爽快!
“你胡说什么!”李琦涵勉强将自己的身体给撑起来,又不能用了重力,否则那结痂的伤口一旦裂开,又是麻烦的事情。
当初,年仅六岁的李琦涵便是这样过来的。
她记得,每每夜里被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对这一家人的恨意,只有这种恨意才能让她熬过去。
妮儿虽然畏惧这两位小姐,但见李琦滋撑的有些辛苦,还是赶紧跪着上前,稳住李琦滋的身体,然后用枕头将她的身体给靠住,让她舒服一些。
李琦滋看着李琦涵,眼里带着无与伦比的恨意:“你在胡说什么!”
她重复着之前的话,但更多的却是想从李琦涵嘴里得到秦振泽的消息。
“姐姐难道还不知道吗?前些日子,秦侯造反失败,携子潜逃。”李琦涵多余的话也不像和李琦滋说,只是又往前走了几步,眼底尽是危险。
李琦滋现在身上的血痕可是多不胜数,是以根本无法灵活地动弹,否则身上的伤口一一裂开,还不知道要用多少筑顶才能复原。
如今的李琦滋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眼里充满了恐惧。
李琦涵微微眯起眼睛来,轻轻地将她的手给拉起来,掀开她的衣袖。
“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李琦滋惊慌地说道,她想要从李琦涵手里将自己的手臂抽回来,可她越是用力,李琦涵也越是用力。
在借力的情况下,李琦滋手臂上的伤口终于是裂开了。
那种疼痛,撕心裂肺。
李琦滋终于忍不住惨叫起来:“啊!娘亲,救命呀!爹!娘亲!”
李琦滋的声音如同杀猪一般的惨叫,李琦涵觉得无趣便是将手松开,她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满手的血腥,随手寻了块手帕擦了擦手,眉眼之间尽是冷漠。
“李琦滋,当年你如何对我,今时今日我也要千倍百倍地讨要回来。”她的声音轻飘飘的,一点儿气势都没有,但李琦滋却是瘫软在床上,瑟瑟发抖。
李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