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颜修德却是信不过府都衙门,当下道:“惊羽,派二十名影卫过来,将女监保护好,一只苍蝇都不准飞进来。”
颜修德吩咐完之后,又宠溺地揉了揉李琦涵的脑袋,这才离开。
颜修德刚刚一出女监,朱大人便是小跑着来,赔笑道:“王爷。”
“三天之内,郡主一定要离开这里。”颜修德的声音冷冷的,惊得朱大人浑身一颤。
兰草杀人案本来就是棘手的事,三天怎么可能破案?
只是颜修德并没有给他任何借口,径自往外面走。
上了马车之后,颜修德才开口问道:“什么事?”
“李公公刚刚来说,宫中的奏折堆满了,这两日都没有处理,小皇帝快招架不住了。”惊羽道,“王爷再不去文承殿,只怕朝廷都要瘫痪了。”
“哪有那么严重。”颜修德漫不经心地笑道,“难不成以前的奏折都是太后在处理?这太后一倒,就没人了?太皇太后是做什么的,又躲在慈宁宫吃斋念佛?”
“太皇太后说了,她年事已高,就不干政了。”惊羽叹了口气,“这……”
“老谋深算。”颜修德冷冷地哼了一声,让惊羽的后半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本来惊羽还以为太皇太后是修身养性的主儿,不过听的颜修德这么说,却是觉得费解。
颜修德道:“这朝堂之上,没有什么人可以独善其身的,一旦卷入朝廷纷争,你觉得就是太皇太后能够置身其外么?”
掀开帘子,颜修德看着窗外的风景,叹了口气:“她不过是想袖手旁观,眼见本王收拾了太后,生怕她掌权之后本王又将其扳倒,不如就躲在暗处,静观其变。等有朝一日,她寻到本王的错处,接下来又是一场清君侧。”
皇帝年幼,身边少不得实际执政的人,例如太后,例如颜修德,例如躲在暗处的太皇太后。
马车径自朝摄政王府赶去,颜修德刚刚一掀开帘子,李公公便是着急地迎了上来:“摄政王,您可算回来了,万岁爷都快被奏折给淹了。”
“之前做什么去了?”
“王爷是知道的,太后把持朝政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当下全都让万岁爷独自完成,实在是为难他了。”李公公汗颜地说道。
“古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你觉得他劳了什么,苦了什么?”颜修德轻飘飘地说道,嘴角泛起冷冷笑意来。
不过是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娃子,若非自己祖上积德,成了大赵皇朝的掌权者,只怕他现在还不知道哪儿躲着父亲或先生的藤条呢!
李公公呵呵一笑:“还请王爷赶紧救万岁爷于危难之中呀。”
颜修德摆摆手:“也罢,谁让本王担了摄政的名号。”
这一次他还是打心里不愿意去处理朝政,免得一不留神便是着了太皇太后的道儿,朝廷之斗,波橘云诡,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进了宫,颜修德看着两桌子的奏折连连摇头,再一看委屈到不能再委屈的小皇帝,那颗冰冷的心,不由得软了一点。
“摄政王。”小皇帝见了颜修德,赶紧从位置上跑过来,紧紧地将他的腿给抱住,自从昨天那场政变之后,小皇帝就一直怀疑身边的所有人,连带着自己的随行内侍都巴不得通通换成颜修德的影卫。
小皇帝黏人的紧,让颜修德脸色不免一沉:“皇帝就该有皇帝的样子,抱着本王的大腿算个什么事。陈公公,还不快过来将你主子拉开。”
陈公公赶紧过来将小皇帝拉开,一脸警惕地看着颜修德。
他昨夜已经不眠不休地同小皇帝晓以利害关系,哪知这一见到颜修德,小皇帝却还是朝人身上扑,完全将颜修德当成无害之人,实在是让他汗颜。陈公公昨天可是亲眼看着那些人是如何将手中的利刃插入胡公公的身体里面的,一闭眼,那血腥气好似就在鼻腔前面,让他根本夜不能寐。
小皇帝力气哪儿有陈公公大,登时被拉开,小脸十分委屈。
颜修德走到堆满奏折的桌子面前,然后随手拿起一本来,眉头越发的紧:“这等小事也要上报?李家少爷打伤吴家姑娘……什么乱七八糟的!”
“是,是太后说的,事无巨细,只要是发生在邯郸城之中的,都得报。”陈公公实在是没法子了,索性将事情和盘托出,“不仅如此,太后还在各大人的府邸安插了眼线,见识各位大人的一举一动,这些都是胡三公公同老奴说的。”
陈公公悄悄地看了一眼颜修德铁青的脸:“至于摄政王府……”
“本王知道。”颜修德冷冷地打断陈公公的话,然后道:“你立刻传令下去,让六部和府都衙门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全都自己消化,把这些奏折抱走,重新整理一遍再报上来,无关紧要的事情,最好别来烦皇帝,难道他们不知道什么才叫国家大事么?”
颜修德的话虽然轻飘飘的,但带着十足的强制力,让陈公公片刻都不敢怠慢,赶紧出去传旨。
六部在宫内当值的人在接到摄政王旨意的时候,来的速度也很快,将自己部门的奏折赶紧抱着离开,几乎可以用仓皇而逃来形容。
如今摆在六部的面前却是一个大问题,这么多,要从里面将细枝末节的事情全都给抽出来,得耗损不少人力,所以颜修德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是让整个朝堂上大小官员都加班加点,有些都给累病了。
两张桌子的奏折在被各大部门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