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威、云生各自向前几步,握起手来。
杨威手掌很大,率先发力,右臂肌肉紧绷,脚下及身体却浑然不动,云生被他的突然袭击惊了一下,但是马上反应过来,云生手虽小,但是十分结实,五根手指犹如钢筋一般,任凭杨威的大手握住,丝毫未见拧巴的状态,反而逐渐撑出空隙,专挑杨威的弱点——小指指甲未剪,本来杨威指甲扎入云生的手背肉里,若是平常人早就血肉模糊,但是云生手背青筋暴起,竟然将指甲聚弯折断。
杨威赶紧收手,云生顺势松开。
虽然俩人不动声色,但是玉凤毕竟也是习武之人,看在眼里。
玉龙眼看杨威和云生是老相识,报仇无望,便不好意思上前来,免得被奚落。
“哦,原来你们认识啊?”玉凤说道。
“恩,我俩是发小,家住邻村。”杨威说道。
“你好,我叫史玉凤,那天谢谢你的红烧鲤鱼。”说话间,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玉凤没有忘记那天云生的小伎俩,以为云生故意想让浮海抽中,却弄巧成拙,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们好,我是刘云生。”
“我是徐梦晨。”
玉龙见状,不得不上前来,“我是史玉龙,岚华物流的。”
云生说:“这么巧,我也是岚华物流的。”
玉龙一下子来了兴致:“呦,难怪这么嚣张,原来你也在岚华物流当差啊——”说着,咯咯笑起来。
“你在什么部门?”玉凤问道。
“我在装卸部。”
“哦,幸会幸会,我爸也是岚华物流的。”玉凤说。
“我爸是岚华物流的老板,给你们发工资的。”玉龙嚣张地说。
“时候不早了,快些进去拜拜,顺便让大师给测测字,看看今年运势如何。”史总说道。
几个人匆匆转身去了宝塔。
云生想起自己的童年。
刘云生和杨威家都在j县,两个村子紧紧相邻,前后只相隔一条大街,但是却属于不同的村。街南就是杨威住的村子,叫杨庄,街北就是刘云生住的村,叫刘村。大街的西头是一个水库,水库位于刘村,大街并没有走坝顶,而是拐弯走了坝南的杨庄。
两个村子多年来相安无事,相处友好。杨威的父亲是杨庄的村支书,刘云生的父亲是刘村的村支书;虎父无犬子,杨威和云生自然成了两个村子里的孩子王,天天带领自己的“小跟班”玩耍。起初,两个村子相互交好的时候,村里的孩子都不分彼此,玩在一起,因为大家年龄相仿,又是天真无邪的年纪,两个村子还共同出资建了学校,孩子们都在这个学校读书,说起来都是同学。
直到有一天,在杨威、云生十五岁的样子。
杨庄一户人家将大街取平,并在原来大街经过的地方建了新房,这非但没有问题,还算是做了好事一件。刘村书记,也就是刘云生的父亲,并没有啥意见,直到这户人家将填平的坑塘据为己有,并在上面又给二儿子建了一栋房子。刘云生的父亲找到杨威父亲理论,杨威父亲说:“村民个人的事情,我不便插手。”
刘云生的父亲恼羞成怒,竟然直接找建房的当事人理论,得到的回答是:“废弃的汪塘,我填平建房,有什么问题?!”
云生父亲与之争执半天也没有要回来这块池塘,刘村的人也纷纷看不下去,村民们自觉地拿起铁锨、锄头,蜂拥而至,将刚刚建成的院墙强行拆除了。
乡里乡亲,一个村基本上都是亲戚。杨庄村民眼看刘村人到自己的地盘上拆房子,也都拿起家伙,两村人就在那条大街上上演了全武行,共有200多人参加群殴,无论男女老少,受伤的不在少数,好多人头破血流。因为刘村的人比杨庄的人少很多,精壮劳力更是悬殊很大,所以受伤的大多数是刘村村民。
这件事情很快被党委政府知道了,经过深入细致的调查,竟然撤了刘云生父亲的村支书职务,给出的理由是身为村干部竟然带头打架斗殴。杨威的父亲因为没有参与打架,而是在幕后指挥操控,没有受到处分。
之后,刘村换了书记。新书记胆小怕事,不敢担当,对杨威的父亲几乎言听计从,刘村的村民看了这一切,都认为杨威的父亲有关系,后台硬,心也就凉了,说的最多的就是——“村书记都要不回来的地盘我们有何能耐?”也便妥协了。
在杨威父亲和新书记的操作下,新书记将刘村沿着水库东西取直后的南面全部卖给了杨庄,杨威父亲则又转手卖给本村村民建房,收入的一部分交给了新书记,剩下的大多数都中饱私囊了。
此事之后,杨威家开始发迹,在周边村里算是一霸。而云生父亲却心灰意冷。
孩子们原本天真无邪的心灵经过了这次群殴的“洗礼”,加上两个村的家长分别给灌输“我们被欺负了”的教育,所以在孩子们的心里,都是对方的错,滋生了复仇的心理。
孩子们经常在大街南北的地方开火,用的是路边的石头。云生亲眼目睹了自己的父亲如何从一村之长到颓废不振,所以他立志为父报仇,云生便每天苦练扔石头。到后来竟然比用弹弓打得还准。
而杨威在心理上有了很大的优越感,而且杨庄村的孩子比刘村的多数倍,杨威盘算着如何一举消灭刘村孩子们的心智,让他们像大人一样臣服于杨庄的脚下。
杨威在上学前后,先派两个腿儿灵活的小跟班紧跟刘云生,如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