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从兵荒马乱慢慢开始变得平静,秦云阳把越来越多的工作上手之后,又开始在下班后频繁接杨易的翻译工作。
何白弯每次看到都要劝说一两句,但在赚钱这件事上,秦云阳特别固执。
何白弯知道她想尽快把这些年从秦家花的钱还回去,但是她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健康让她很生气,可是却没有丝毫办法,对于一个认死理的人,你是不可能用讲道理的方式去劝的,于是每每会在旁边插科打诨来干扰和转移注意力,但是发现效果甚微,一来秦云阳是个很能集中注意力的人,轻易打断不了,二来即使打断了,她还会熬夜把自己计划好的工作做完,反倒得了反效果。
何白弯真是无从下手,只好多替她分担一些工作,跟严晗的接触因此多了一些,每次都被冷得出来暗骂冰山dà_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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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的时候,秦云阳与何白弯经常会到公司12楼的小花园里散散步消消食,没想到有一次给她们撞到了一个大八卦。
她们散了一会步,有点累,正坐着木椅上休息,就听到从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两人转头透过木椅后方的绿植,看到文贞贞拉着严晗走到小花园里。
文贞贞脸色很不好,严晗倒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
秦云阳想站起来,打招呼后走人,被何白弯一把拉住,顺便还拉着蹲了下去,两人本来坐着就已经被绿植挡住了,这下绿植与木椅更是把两人的身影隐藏得严严实实,她们透过绿植也只能隐约看到严晗与文贞贞的身影。
秦云阳疑惑地吐了个“干什么”的嘴型。
何白弯竖起食指示意她别出声。
这时文贞贞的声音响起,带着哭腔:“你真的就打算把我赶回文氏?”
严晗说:“这不是我的意思,是文伯父希望如此。”
文贞贞声音大了点:“我爸希望的??你什么时候这么听我爸的话了?我爸还希望我们两家联姻呢,你怎么不听他的,娶了我?”
严晗说:“我可以娶你。”
文贞贞闻言狂喜。
严晗冷淡的声音接着说:“但我母亲不喜欢。”
文贞贞质问:“是你娶妻子,还是你母亲娶妻子?你可不是这么听父母话的人。”
这时估计严晗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回应的话很直接也很伤人:“我娶谁都无所谓,只要门当户对,既然如此,何不让我妈有个她满意的媳妇?”
文贞贞“喃喃”重复了一下:“娶谁都无所谓?”
她声音突然高了起来:“严晗,你还有没有心了,你的心究竟是不是石头做的?!我从小就喜欢你,我们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我从国内追出国外,一直跟随着你的脚步,你回国来继承家族事业,我不顾家人反对,也提前结束学业回国,甚至还跟我爸翻脸,进了严氏工作,就是为了能离你近一点。你难道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我到底哪里不好?我哪一点配不上你了?”
“我并没有要求你这么做。”
听到这里,何白弯撇撇嘴,小声说:“她认识dà_boss这么久,才知道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呀?”
秦云阳有点不安,她想走,但是貌似现在走已经来不及了。
文贞贞好像已经失去了理智,没有一点之前的知性优雅,她吼完后忽然又哀求严晗:“晗哥哥,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我们可以去求伯母,求得她的同意。既然你娶谁都无所谓,为什么不娶一个爱你的人?”
何白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小声评论:“我还热哥哥呢,这都演起韩剧来了。”
秦云阳想了一下严总大人被叫热哥哥,没忍住笑了场,赶紧用手捂住嘴。
何白弯见她笑,自己也笑,然后两人一起继续听八卦。
她们听到严晗冷漠的拒绝:“不要去打扰我妈。”
文贞贞用有些像哭但又有些像笑的声音说:“你妈凭什么不同意我们俩在一起,她为什么?有什么理由?她就是因为少了个子宫内分泌失调了,故意刁难我!”
严晗冷冷的声音瞬间降到了冰点:“你说什么?!”
文贞贞呛声:“她就是有病!小时候你对我多好,你还记得吗,你那时候那么爱笑爱玩,可是自从那件事后,你才变得不一样了。你妈是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她没了孩子没了子宫是活该!”
大概是严晗忍耐度到了极限,他转身就走,文贞贞慌忙拉住他,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说了多么混账的话后,她很慌乱,说:“不,我不是,我是说那个女人才是小三,她才是插足你爸妈婚姻的小三,她是那件事的罪魁祸首,她还害得你离家出走,还害得你不喜欢女人接近,不喜欢我……”
严晗冷声说:“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些话,还有,回文氏去。”
隔着几米远,秦云阳都仿佛能听到严总大人声音里冒出来的寒冰气,不由自主就抖了抖。
她担心地看向何白弯,她们在这儿听了这么大的八卦,如果被发现了不会被灭口吧。
何白弯给了她一个“安心听着”的表情。
那边严晗说完扯开文贞贞的手,大步离去。
文贞贞留在原地痛哭出声,她喊着:“我不走!我不可能走的。你别想赶我走。”
文贞贞过了好久才走,可苦了两个蹲着听八卦的人,腿麻又不敢动,好不容易文贞贞走了,两人坐起身,自顾自捶腿,一时半会的竟然都没有出声。
过了一会,秦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