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
夜深,高耸的红瓦宫墙上,出现一个突兀曼丽的身影。
“主人,你慢点,禁军刚巡逻过去。”一条鳞片闪闪的“小黑蛇”盘旋在她腰间,忧心忡忡的说了一遍又一遍。
“主人。”
看安宥柠脚一滑,直接往另一侧的墙面下摔去,吓的胆都飞了。
“黑蛇”迅速一溜,撑在了安宥柠下方。
安宥柠速度也不慢,手上的寒香果手链一亮,成功的幻出一道纯净的蓝光灵力,身体悬在地面腾空,护住了自己。
“哈哈,搞定。”
身下的“黑蛇”,已经吓卷了,真的快和蛇一样了。
安宥柠抱着小腹,天蓝色的纱裙裙摆潇洒的转了个圈,站稳在了地面。
简直不要太好玩,安宥柠还兴致勃勃的翻转手腕,吓卷了的“黑泥巴”哀怨的爬到了她的手臂上。
它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坑货主子,失忆后把它当成有害的毒蛇看见一次赶一次,害它风餐露宿的躲了五年顺带疗伤差点心理抑郁。
现在恢复记忆了,怎么还是那么能折腾?
它真的快怂成一条蛇了,不,是给吓的。
“主人,这里才到北宫门,离昭阳宫还远了去。我们为什么不直接通过小世子帮助从正宫门过,非要做贼?”
“你这黑不溜秋的黑泥巴懂什么,靠儿子上位,我能干出那种怂事吗?走,带你皇宫一夜游。”安宥柠挺胸抬背,非常有志气的道。
“黑泥巴”怀疑的看了看她,很想提醒她话不要说的太早,可竟被安宥柠谜一般自信的气质吸引住了没说出口。
这里可是戒备贼森严的南刹皇宫,能爬过一道墙门不被发现,都是因为靠它使出浑身解数引走禁卫。
还一夜游呢,别一起被扛出去游街就不错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看不起你主子是吧?小怂样,怕了就先回客栈,反正你这不起眼的颜色,溜到五年也没人愿意吃你。乖,别怕,自己回去随便钻个炕先睡吧。”安宥柠以为黑泥巴是怂了,摸摸它笑着说道。
黑泥巴气的像嘣紧的子弹快速钻进了她的袖子里,跟女人沟通简直是最难的事了。
它委婉的表示过了一百遍,它不是蛇,没有蛇信子!
可是安宥柠就是坚持己见,认为它是一条不喜欢吐蛇信子最最最不起眼的底层的蛇。
简直能气哭。
它才不是不起眼,它那是掩盖锋芒!
这小丑蛇,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她又不嫌弃它又丑又黑,看这惯的,还给她摆脸色了,改天得饿几顿了。
安宥柠今晚当然是有备而来,现在大概是凌晨,还有一两个时辰就天亮,她已经托人放出消息。
今天要坐船回去雪岛,她不信傅绪还会无动于衷不来找她。
溜进宫里,就是想看看傅绪着急担心的样子,她期待半个月了。想不到这臭男人耐力练的那么好,别是真的不想她了。
安宥柠是不会这么快承认她按奈不住自己所以来皇宫想见他的。
三个月的小腹还不显怀,加上她人瘦,怀双胞胎也要四五个月左右才能看得出。
现在还是不觉得吃力的,和怀小燃的时候反应差不多,加上她这几天睡的多,现在精气神足着呢。
北宫门离下人们住的宫巷最近,南刹皇宫内部森严的一只蚊子都飞不进,但也抵不过她有内奸和她里应外合。
粉桃虽然以为她喜欢忘无忧了,但是对安宥柠还是言听计从的,给她找个身份混混完全不是难事。
安宥柠之所以选择翻墙这种方式,呵呵,是因为刺激吗,不不不,主要是怕光明正大进来逃不过禁军眼睛,被他发现那她就太丢脸了。
借着还不是很适应的灵力,安宥柠小心溜到宫人巷。
她所到之处,禁军都刚刚好避开她,巧合的好像故意排练过一样。
总之,非常幸运。
安宥柠很快速度混进了一支宫女队伍,正是去昭阳宫伺候傅绪晨起的。
帝王家壕就是壕。
起个床洗面,光是洗手洗面的纯金造的洗手盆就好几个,痰盂布巾洗漱用的杂七杂八的一对一放在精致的金器中
制作之精美,数量之多,排上齐齐两排十八个宫女拿。
庆幸这些只是伺候洗漱的宫女,要是伺候暖床的秀女,她非得气的直接拿刀冲过去。
队伍齐步走在宽敞的宫道上,安宥柠的心情兴奋紧张。
昭阳宫,肃风刚进行过汇报,他身前的男人静默了很久,道,“不要惊扰她,不管她去哪,让宫里的守军继续让道而行。”
肃风得到指令,难得没有直接退下,“尊上,属下知道不该多言,实在有话想说。”
见傅绪没有回应,肃风斗胆道,“世子外出练功的事已通过夜大人告知安秀女了,安秀女也许不是为了小世子来宫里的,您不如见一见她?”
傅绪浅浅皱了下眉,为什么跟在他身边久了的人都会对他的感情指手画脚?
是他太不会处理感情了还是他太纵容属下。
阿正如是,肃风亦是。
可是安宥柠爱的人不是他!
傅绪背过身,用力按了按心口,寡淡的回道。“本王不会再勉强她,去御书房。”
“还有,安排储秀宫的秀女过来,今天侍寝。”。
“是。”肃风一怔,他是不是惹祸了,低下头再也不敢多言一个字。
不得不吐槽,这皇宫实在也太大了,龙御城到处封行,去哪都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