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被骂跑之后,宋博再也没有回来骚扰过她。这让潘妍松了一口气,她实在不想回忆那种被气得七窍生烟,却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他就是来搅浑水的,自己没机会也见不得别人好,编出些谎话来扰乱你的心神。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家伙实在太多了,别理他。”姚斯芙知道这件事之后,一副看透世间险恶的样子安慰道。
“这种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扯谎都能被你当场揭穿的人,段位实在太低。逻辑能力这么差,估计没法通过面试,考官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大可放心。”凌汀如是说。
“八十四分已经是蛮高的分数了,我问过我同事,他哥哥今年是公务员面试的计时员,说今年的分数普遍偏低。你要相信你自己,你肯定比那个神经病强,这种反社会人格的家伙真应该去接受心理治疗。”林如松不知怎么了,最近总是想把别人拐去看心理医生,让人不得不怀疑她的动机。
不过潘妍没有去打探林如松是否去做了她那饭搭子的病托,因为她被钟启行的回应烦得无暇他顾。
“我觉得他是觊觎你的美貌,想要勾引你。”
时隔一星期后,潘妍与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的钟启行通电话。她把宋博的话当做一件趣事分享给他,不料他沉思片刻,得出一个令人跌破眼镜的结论。
潘妍被这奇葩的脑回路震惊了:“首先,美貌一词与我无缘,我们不要讨论不存在的东西;
其次,小汀子她们帮我分析过了,那家伙就是一个致力于让人不舒坦的心理变态,这种带着恶意的试探绝不是某种追求方式;
第三,他本人长得极像宋呈现,我这种姿色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更何况当时我身边坐的是位大美女,你没见过她,但我可以告诉你,长相和阿芙是同一个级别的,我要是宋博的话一定优先去勾引她。
所以我得出的结论是:你想太多了,太敏感可不利于身心健康哦。”
钟启行倒吸一口气:“你现在的说话方式怎么变成这样了?这算是面试后遗症吗?”
随后他又酸溜溜地说:“看得还挺仔细,人家长得像宋呈现都被你看出来了,我记得你上学那会抱着白色生死恋熬夜边看边哭,现在可以请人家帮你演一个现场版的,是不是感觉特幸福?”
说完之后,他大概也觉得这样呷醋的自己很蠢,没忍住地在电话另一头笑出声来。
潘妍难得见他如此幼稚一次,很快原谅了他的无理取闹:“你自己都觉得好笑是吧,有空在这里臆想别人把我抢走,还不如把你的课题快点做完。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可就真跟帅哥私奔了呀。”
“好了,不开玩笑,你能不能根据他的话判断出你们三个到底谁能胜出?”钟启行恢复到平时的镇静自若。
“不是和你说过了吗?那人的话根本没法分辨真假,如果我总是纠结这件事,就会正好落入他的圈套,那他的目的就达到了,你到底明不明白?”
潘妍宁可他吃醋闹上一会,也不想再次步入宋博的疑阵之中,不觉中语气也急躁起来。
“我只是关心你,希望你成功上岸,多问了两句,你却这么凶我,真是令人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罢了,我不给你施加压力,这段时间好好保养身体,如果面试通过了还会有体检的,早点睡吧。”
钟启行温和地安慰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
潘妍有些懊悔,自己刚刚的态度有些不太好,可能伤了钟启行的心。这都要怪宋博那家伙,祝他头上的水星永远逆行。她恨恨地在心中诅咒着。
潘妍的怒气没能持续太久,因为她很快便接到了招考单位的电话,通知她十天之后参加体检。
她上半年刚刚做过体检,身体状态很好,家里没有人作奸犯科,政审应该也没有问题,因此她的公考之路几乎可以宣告成功。
得知这个喜讯之后,她并没有感到十分激动,只觉得神清气爽,卸下压力一身轻松。
倒是钟启行,听闻此事,像是甩掉了一个巨大的心理包袱,隔着上千公里都能感受到他的喜悦之情。
“你不知道,我是真的为你高兴。”他在电话里喃喃自语着。
潘妍想想也知道,估计钟启行之前承受了许多来自他父母的压力。
她有些自责,从大学时便是如此,钟启行默默为她分担了许多,无论是她经济上的困窘还是心态上的失衡,无一不是在他的帮助下才渐渐好转的。
现在她走上考公务员的道路也是他帮忙做的职业规划,而她前几天还在和他发脾气使性子,想一想真是不应该。
她决定等到体检结束后就找个时间去上海看他,以解贯穿了整个秋季的思念。
随后的几天,钟启行似乎陷入了任务的繁重期,潘妍接连打过几次电话均是无人接听,她隐隐有些担心,怕他是累病了或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她后知后觉地发现,除了钟启行本人,她竟没有其他可以联系到他的途径。
当时她忙着准备笔试,没有在意他是和谁一同去了上海,自然没有别人的联系方式;她又不敢联系他的父母,怕长辈们担惊受怕。
眼看着体检日期将至,她已无法离开,内心的焦急远远胜过等待面试结果的那段日子。
于是她把心一横,提前购买了去往上海的火车票,决定体检一结束,第二天就赶过去。
体检的当天,气温回暖,大概是冬季来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