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黑夜...”
黑暗已至,在平阳城里某个人迹稀少处,突兀的出现了一位少年,少年一身黑衣,身形纤细,帅气的脸上此时满是阴翳,他看起来很是恼火。其肩头,站立着一只乌鸦,乌鸦通体漆黑如墨,磨砂般的身体周围悬浮着一些黑点,额头处有一金色的皇冠,看起来颇为不凡,只是它漆黑的尖嘴闭合间,一直吐着一些言语,没完没了。
华康恨不得宰了这只乌鸦, 从进城来就一直滔滔不绝,一会儿啊这个,一会儿啊那个,没有啊的就歌颂自己,幸好他对平阳城熟悉,避开了人多的地方,才没有人把他当白痴看。
“你别再叫了,再叫就回离火戒指里去。”华康沉声道,这一路上他各种要挟,但是乌鸦都是当下答应,但过了一会儿便忘记了这茬,又肆无忌惮狂叫。
“不叫了,不叫了。”乌鸦连连点头。
还没有走上十步,乌鸦再次狂嚎。
“啊!大街...”华康无奈摇头继续走着。
...
乌鸦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华康已经走到华府门口不远的拐角处,此时的他也不再和乌鸦废话,直接一股灵气攀上离火戒指。
“得,得,我不叫了。”乌鸦赶紧求饶。
“回戒指去。”
“不回,人家在地下埋了百年,好不容易出来了,人家才不回去呢。”乌鸦委屈的道。
华康猛拍额头,看起来有些狰狞,难以想象此时的他在经历何种折磨,许久之后,他才无可奈何的道:“不回去可以,但是你额头上那个印记太招风了,还有你身体周围这些黑点,最重要的是,不准再大喊大叫,也不许打扰我和他人的谈话。”
“放心,我知道分寸。”乌鸦颔首,一股黑气涌现裹,黑色散去之后,它已经变成了一只普通的乌鸦。
看了一眼乌鸦此时的形态,华康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整理整理衣服,准备走大门进去,但走了两步又赫然停止,只见大门面前里三层外三层都侍卫,这可比平常多了一倍,看样子家里有贵客。自己可是逃婚之人,不能走大门,略一思量,他决定翻墙。
华康决定翻墙的地方是后花园,料想此时父亲大哥正在前厅招待贵客,而前厅到这儿差不多需要横穿整个华府,距离之远可想而知,所以他选择从这儿翻进去。
但是刚爬上墙准备往里面跳时,却是乌鸦的声音传入脑海:“小子,有人在盯着你。”
华康慌忙转头,眸子猛的瞪大,缄默良久之后,才目里面面无表情正看着自己的紫衣男子灿笑道:“父亲,好巧錒。”
此时华康目光所及之处,正是昨日中午出现在平阳城门口,被称着平阳候的华傲。
坐在华傲对面的是一位白衣男子,年纪和华傲差不多大,许是注意到前者的目光,视线也朝华康这边射来。
“这便是二公子么?”白衣男子转头,向华傲问道。
“正是犬子。”华傲应道。
在他们对话间,华康已经从墙上翻了下来,他已经准备破罐子破摔,逃都逃了,还能如何,大不了就是一顿骂嘛,但他仔细一想,同父亲见面的机会都少,每次见面对话也不多,对于他,这个看似冷漠的父亲却是从来没有骂过。
看着华康已经走进,却是白衣男子率先说话了:“二公子好气魄啊,我们秦国公主的婚礼也敢逃。”
华康有愧在先,只是望了白衣男子一眼,便不再多说。
“二公子不仅好气魄,教养似乎也是极好,长辈在前,也是这般无礼么?养了只乌鸦?倒是一般的黑。”白衣男子继续说道,只是言语中的讥讽之意听起来极为刺耳,两盏烛光印来,此时白衣男子的面目看起来极为阴森可怖。
华康是虽然是来找骂的,但可不想被除家人以外的人骂。目视了父亲一眼,见父亲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也就忍耐了下来,看了一眼乌鸦,正垂头啄着他的衣领,并没有什么变化,华康松了口气,还好。
见华康没有说话,白衣男子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道:“不过才灵脉境六阶而已,也敢这般嚣张,华傲兄,你戎马一生,纵横天下,忙到没时间教自己儿子却也合理,只是有了这叛逆的儿子,以后的日子怕不是那么好过了。”
白一男子话语一完,饶是刀架在脖子上都不曾动摇的华傲此时也颤了颤,他的脸上浮现两丝笑意,而这笑意之下巧妙的掩饰了他心中的不悦。
华康从头到尾未说一句,便让这人如此针对自己,无非就是自己娶了秦国公主,而又从婚礼上逃走罢了。
这件事情伤及到了秦过的颜面,他想从自己身上以及华家找回罢了。这一切也乌鸦看着眼里,要不是先前约定好,怕早就指着白衣男子的鼻子破口大骂了。
但是父亲能忍他可忍不了,目视着白衣男子,目光之中难掩怒火,逃婚是他的错,但这个人不仅骂了他,甚至连着他的父亲都被嘲讽了一番,这已经触及到他的禁忌。虽说比白衣男子矮了不少,但他却丝毫不惧。
“你是谁?”他问道,语气平淡。
“我,我乃秦国上将军宋奇,负责护送公主来魏。”宋奇道。
“既然已经送到,宋将军为何不滚,等着我华家给你施舍么?”华康此时终于反唇相讥,一句话下来让宋奇直接一愣,他倒是没有想到先前默默承受的少年嘴上这般锋利。
“倒是个牙尖嘴利的小子,不知道你的手上功夫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