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小老头从他目光所及处消失，楚九御才松了口气，白衣背靠在墙砖上喘着粗气，额头处渗出来的汗液和右手里的铜钱告诉他刚才经历都是真的。
“你还好吧?”魑低沉的声音响起，缓缓的一道黑影出现在面前。
“刚才你去哪了，那老头子是什么东西，不仅能看到你，还可以反噬你的魔种?”
楚九御耷拉着脑袋，他这是第一次遇见这么诡异的事，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力，小老头身上确实是没有丝毫的灵气，但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反噬自己的，这个人是敌还是友?
魑斟酌一阵，忽然说道：“当时你被反噬，我居然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仿佛面前有一道透明的大门挡住了我的脚步，我只能像一个使不出力的旁观者一样看着你。”
“我从来没有那种感觉……”魑心有余悸的说道，“那老头子不能惹，在我眼里，他比魔神要强不少，他动动手指头我就会在一瞬间灰飞烟灭。”
“铜钱……”楚九御只是轻轻瞥了一眼手里的古铜钱，就将那东西随意扔在一边，谁知道这是不是真的，要是个定时炸弹自己可就危险了。
“楚九御，要不我还是走吧，毕竟我是魔族，”魑思量了一会，说道，“刚才那人也说了，我待在你这只会给你添麻烦。”
“去他妈的，我才不管那人是谁，他说的我就该听吗?”楚九御骂道，“我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反正我不信他，况且我楚九御从不卖兄弟，要死一起死，要抗一起抗！”
对了，那张黄纸！
缓过神来的楚九御灵光一闪，想到了老头之前用的贴在鼻子上的黄纸。
蹲在地上，开始四处寻找着刚才小老头丢在地上的黄纸，他渴望着从中找出些许蛛丝马迹。
一番寻找无果后，楚九御无意间看到路对面的小吃店，便心存念想，看看这位小吃店老板能不能知道什么事。
因为刚才的感觉就如同黄粱一梦，很虚幻，也很真实，让他分辨不出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请问您刚才看见一位算命先生吗?”楚九御走到小贩面前，问道。
“啥?”那人明显愣了一下，有些怪异的看向楚九御，说道，“么得算命先生啊，刚才我看你一个人又是叫又是喊的，还以为你犯了啥病呢，差点啊，我就去给你找郎中了。”
“您刚才真没看见那边有人?”楚九御惊了，小老头那么大个人怎么可能没人看见。
买小吃的小贩擦着台子上的灰尘，见此人一直问来问去的，神情有些厌烦，不耐道：“没看见就是没看见，你这人还有完没完了。”
“走走走，赶紧走，你不买别碍着我做生意！”小贩甩甩手，一副赶人的模样。
楚九御将一袋金币拍在桌上，冷言道：“这钱不少，够你干一辈子的钱了，回答我问的问题，这钱就是你的了。”
一旁摆弄着柜台的小贩被这声响吓得打了个激灵，以为这负剑男子一言不合要杀他。
闻言慌忙抬起头来，他才发现自己柜台上一袋金光闪闪的金币再朝他招手。
小贩松了口气，很是市侩的嘿嘿笑了一声，连忙道：“大爷您说，我肯定把我知道的一字不差的告诉您。”
一边说着，小贩的手也是很不老实的摸向了柜台上的金币。
“啊！”
嘶声裂肺的叫喊声响起，楚九御左手毫不犹豫的拍在小贩不自觉的右手上。
“我记得我好像告诉过你，回答完我问题后，这些才是你的，”楚九御淡淡道，“要懂规矩，你右手要是不想要，我可以免费给你剁掉。”
说着，楚九御面无表情的从腰间鞘中拔出短匕，二话不说当的一声插进了柜台上，短匕距被摁住的手掌不足一寸。
小贩也是被吓的猝不及防，浑身上下的肥肉都在打着哆嗦，四顾周围发现无人看向自己这边，也不敢大声呼叫。
一个劲儿的求饶道：“大爷，小的错了，您说您想知道啥，小的定不敢瞒您，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几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啊，您可千万别剁我的手啊！”
“行了，别嗷了，”楚九御松开左手，将那小贩放了出来，“你告诉我，我刚才发生什么了?”
“好……”小贩抽出红的发紫的右手，恭敬道，“大爷，您开始就跟咱们普通老百姓一样看着咱天禹城盛名落日，不过落日落完了，您还站在那不走，直愣愣的盯着天空。”
“过了好大一会，街道寂寥无人，您对着面前空无一人的街道叫喊‘你是谁?’当时可给我吓坏了，”小贩回答的利索无比，“幸亏这街没多少人，要不然可非得把你当妖怪看不可。”
“到最后您脱力倒在地上，我也不敢上去扶，生怕您起来给我一剑。”小贩说完，试探性的抬头看向楚九御。
听完小贩的一番话，楚九御不语，沉思着刚才的画面，小老头似乎从未出现过，随手将一袋金币丢给了小贩，便转身离去。
小贩畏惧瞅着面前人，本来以为这凶神恶煞的人不打算给钱，但其接过金币后，可谓是喜出望外，笑吟吟的招手喊道：“大爷，以后欢迎您常来打听消息！”
没人看见，楚九御扔在垃圾堆里的铜钱也消失在角落。
……
于此同时，福王府内的书房，福王端着首位，两道黑影恭敬的围着福王而坐。
其中一位看身形瘦小如猴，身高却不足五尺的男子半蹲在凳上，刺耳的声音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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