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思温闻李思业亲至,急坐软轿来迎,远远便笑道:“大将军公务繁忙,却亲来揭幕,令思温感动。”
“百年大计,教育为先,思业安敢懈怠,只是以后官学要有劳郝先生了。”又道:“众人都来齐了么?”
“还差几人。”
“那就开始吧!这毒日头的,没必要为几个人晚来让学生挨晒。”他却忘了自己也是来迟之人。
说话间,李思业便登上主席台,见元好问等人皆已在座,点头笑笑算是打了招呼。
弘文馆现有学生三千五百余人,除了童生试录取的三千人外,还有部分落榜的举人,揭幕式其实也简单,和现代相似,无非是祭酒致词、长史讲话,最后是李思业的训话。
郝思温和元好问平时虽随意,但到这正规场所发言,都不敢简慢,怕人耻笑去,所写致词皆骈四骊六,古奥难懂,饶是李思业少时读过官学,还是听得头晕眼花,不知其所以然,好容易轮到自己时,路上想的词却早已忘光。
也懒得再想,扯开喉咙便喊道:“废话就不多说,今儿揭幕式后,先放假二十天,各自回去安顿家小,每人发二十贯安家费,家在宋国的,发四十贯;以后***室的,每月发一贯钱,要养家的每月五贯,这在益都也算是中等水平了,但我有言在先,这钱不准你们拿去***宿娼,有被查到的,一律赶出官学。”
旁边请来的教授皆是文人儒士,听李思业说得市侩,皆暗暗想:“此人果然是商人出身,说话好没水平。”不过看在李思业所给薪水丰厚的份上,且不计较他的失礼,而一班官员却因奉他为主公,都百般替他解释,只说这才是务实耿直之人,比那口蜜腹剑的,却要好上百倍。
但台下一班学生却听得津津有味,个个伸长脖子,全神贯注,惟恐听漏一个字,自己便短去几贯钱,又听见不准***,有些心花的便暗暗打起养小的主意。
又听李思业道:“所谓天下没有白吃的饭,既然进了我的官学,就得按我的规矩办,我也没有什么过份的要求,就四个字:学以致用,我说的学以致用不是让你们整天呆在官学里空谈天下大事,每年中必须有半年时间给我到百姓中去,去调查民生、去赈灾、去底层吏所见习,不光眼看嘴说,还要动手写,把你们的所见所闻,写成报告,内容要详尽务实,每年写得好的,毕业时我可以选优去做地方实缺知县。”
此规定,众官员都大大赞成,不深入百姓,不了解民情,这群年轻人焉能成为得力的下属,众教授却暗想,这三年时间一半都在外面,还搞个屁学问。
“还有!弓马也要练的,虽然不是让你们上阵杀敌,但蒙古人杀来时,也须抡得动刀子保护自己父母妻女。”
李思业又干咳两声,正思量要不要让他们自己种粮,却见一般文士虽然没有动怒,但脸上明显不自然起来,个个坐立不安,和适才自己的模样一般,又笑笑道:“今天先讲到这,等你们读明白了圣人的教诲,再安排大家耕读。”他却忘了,孔圣人最鄙种田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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