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温香软玉在怀启元军师也很不自在,在军营,接触到的都是男人,何时抱过女子?不过他好歹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又狡猾如他,擅长掩藏情绪,所以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平静的弯腰将浑身僵硬的孙珞芸一抱而起,淡定自若的开口,“在下会负责。”
其实启元军师本意说的是撞到她会负责,可是此时此刻这句话,便似乎有些暧昧不清。这让孙珞芸更加不自在起来,转眸看到远处指指点点的女宾们,更是觉得这浑水洗不清了,思及此,不禁回眸瞪了罪魁祸首南宫玥一眼!
南宫玥虽然大大咧咧,但也不是没心没肺之人,正紧跟在启元军师身后对着孙珞芸做作揖拜托状,同时以口型暗暗道歉呢!
真拿你没办法!孙珞芸哑然失笑,不得不转过头,乖巧的呆在启元军师的怀里,听到他沉稳的心跳,竟神奇的觉得安心。
亭子在花园的一侧,启元军师抱着孙珞芸的场景很快便没了假山的遮挡,暴露在更多人的眼中。顺着众贵妇的视线,远处宋瑾瑶蹙眉凝望,暗暗大惊,什么情况?芸儿和启元军师什么时候有交集的?而且还这么亲密了?
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早些放下怀里的姑娘才是对她负责,再加她很轻,所以启元军师走得飞快,步子略急,不过这让孙珞芸倒是没了安全感,因为怕掉下去,下意识的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这么一来更加贴紧的两个人皆是一僵,启元军师的略长的胡须随风颤动,轻轻的刷在她纤瘦的手臂上,弥漫起一阵酥麻,孙珞芸一阵暗恼,忙收回手臂,满脸绯红,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嗫嚅,“对不起。”
殊不知,以二人此时的姿势,气息喷洒,吐气如兰,暧昧更甚。
半晌,启元军师才深吐一口气,掩去胡须之下泛红的面色,淡然启唇,“姑娘放松些无妨。”
孙珞芸闻言红着脸低眸不语,许久过后,才轻轻的嗯了一声,慢慢挪了个舒适的姿势。
目视前方“心无旁骛”的启元军师,胡须分明微颤了一下,淹没其中显得有些凉薄的唇角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对她的乖巧显然是满意加愉悦的。
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南宫玥则再次跑了神。她在想,用什么方法逼启元军师承认他是她大哥。甚至想,要不要找方清羽过来帮忙给他施压一下呢?
酒过三巡,方清羽与几个商界泰斗在朝宣厅里商谈,黎远带着三大书院的院长去了书麒院欣赏院中的珍奇异宝,黎致则与一众将军们离开了云湖苑,到了隔壁院子议事,宋瑾瑶负责招呼所有的女宾贵妇。
至于其他三国使臣,大皇子和安南世子,早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或许觉得没意思先退场了,也或许带着别的什么目的与某些人深度交谈去了。至于那个既风情又热情的朵勒公主,在送完礼后,又被暗中警告了一番,暗恼之下,决定先行离开这里找人泄泄火再说,毕竟,这灵州城,人杰地灵,这里的男子,既有着北方男人的高大威猛,又有着南方男子的温文尔雅,别有一番风味。对尝惯了南平男人的她来说,新鲜着呢!
此时,露天宴厅里就成了容风的表演场。几乎每一个还在留大厅的男宾都成了容风的酒友,非要喝个两杯才能被放过。一开始,大家还有些拘谨,毕竟是邻国世子,地位非凡,哪知道真正相处起来,不但没有一点架子,反倒给人一种江湖豪气的感觉,豪迈又不粗鲁。上可与各级官员各地驻军勾肩搭背,下可与工匠佃农划拳喝酒。众贵宾纷纷暗赞,这云王妃的大哥,果然是行走江湖的容家主,与其他眼高于顶的皇家子弟真是天壤之别啊!不过,这酒量可真的吓人,目测过去,现场起码有十余名宾客都被他喝趴下了,这可怎么得了?他们可是来参加云王府的百日宴,怎么都不能喝醉了呀!这么一想,众人便开始纷纷躲避起他来,这云王府的美酒虽好,可不能贪杯啊!
容家主是放飞了自我,这可苦坏了奉命跟着他的钱侍卫,因为被强灌了两杯酒,此时正强忍住欲哭无泪的心情跟上他依旧健步如飞的步伐,因为……当值期间不能喝酒可是个硬规定!
“容家主末将要被你害惨了……”
容风也很苦恼,自己以前虽然爱喝酒,可也没达到千杯不醉的地步,今儿这是怎么了?为何喝了这么多,依然越来越清醒呢?还有,人都跑哪儿去了?宴厅里的男人怎么越来越少了?难道逼着他找女宾喝酒不成?或者自斟自饮?
“容家主,不如我们到那边卧房歇息片刻再喝吧?”一见容风落了单,钱侍卫忙趁机提议道。
“钱侍卫你过去歇息吧!本家主还没喝足呢!”
“……”您不歇息,末将敢歇吗?现在可不是欲哭无泪了,他是真想哭!
南宫玥四处张望了片刻,便放弃了让方清羽帮忙的想法,一来,羽儿好像很忙的样子,二来,她不想把大哥逼得太紧,引起他的反弹,万一他再消失怎么办?
就这么想着,很快,他们一行三人便抵达了簇拥在一片栀子花之中的六角亭。
甫一进入亭子,启元军师便快速又不失轻柔的将孙珞芸放在了凳子上,犹豫片刻,回眸对南宫玥说道,“在下到亭子外等着,请姑娘为她看看,伤得要不要紧,要不要看大夫。”
“好的好的,放心吧!”南宫玥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方法,甚为欢快的回道。
红晕未退的孙珞芸则愈发愧疚,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