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邓氏道:“特别什么?”
越榴红叹气:“算了,我也不想说那个孩子。”
越承耕却关注,因为之前听吴邓氏一起吃饭的时候嘀咕过,天梅的脾气不行,但因为说的时候没注意,所以转眼就忘了,没当回事。
刚刚也看见了,所以越承耕追问道:“天梅对你也没礼数?之前哪天我好想看见跟你大嫂也是横眉怒目的,我问了一句,你大嫂说我看错了,我只当真的看错了……”
这么一说,大家全都去看吴玉,吴玉顿时窘住了。
越绣宁很了解母亲,就算是越赵氏那种拿着菜刀砍她的人,吴玉也没说过一句不好的话,所以,就算是越天梅对她如何的无礼了,她肯定也不会说,父亲看见了,她说父亲看错了,真是非常有可能。
“天梅背着我们对你很无礼吗?”越绣宁问了一句,又扭头对小豆道:“你出去找找莫兰,叫她一会儿晚点走,我有话问她。”
小豆忙答应着出去。
吴玉果然涨红了脸道:“这是做什么,何必问别人……也没有,天梅还小呢……”
“还小?十四岁了,绣宁十四岁的时候,天天去后山采药,咱们家一开始活都活不下去了,如果不是绣宁采药挣钱,咱们一家子……”吴邓氏眼睛瞪得老大。
吴玉这么一说,大家也都确定了,越天梅确实是对她很无礼,只是到了什么程度,大家谁也没看见,确实不好猜测。
越绣宁心里很生气。
所有人也都心知肚明。成天说越天梅年纪小年纪小,但其实她真的不是什么事都记不住的,她对吴玉的态度,显然是跟着她娘顾月娘来的,还有可能是受了越赵氏的影响。
但今时不同往日,吴玉是侯爷夫人,已经不是杏花村里那个被婆婆打的半死的小媳妇了,越天梅这么大了,当然也看得出来形式,所以,只敢私下里对吴玉无礼放肆了。
“你们总说等民耕回来了如何如何,但是民耕回来了之后,你们又各自忙各自的,天梅的年纪倒一天天的长大,如此的拖延下去,真的就只能这样出嫁了。”吴邓氏摇头:“这样的脾气,就是在乡下也要挨婆婆打的,更别说现在这样的身份,能找乡下人吗?但凡门第高一些的家里头,能让媳妇子这样没规矩?”
越榴红倒是赞同,叹气道:“说起来我们都有责任,都想着让他爹教,可她爹成天也忙,家里头三个孩子,不挣钱吃什么?又说急忙的给寻个二嫂,可第一没有那么合适的马上能寻到,第二现在有孝在身,就更不用说了。”
大家都默然不语,饭都有点吃不下去了。
越尚耕道:“京城有没有教女孩儿规矩礼仪的地方?说了半天还是得有人专门的教,可现在谁有时间啊?谁都是各自有家有舍的,有自己的一摊子事,没有办法把天梅带身边教着。”
越榴红摇头,然后转而看着越绣宁道:“就算是我们这些人把天梅带在身边,也教不出来,天梅现在大了,不是小时候怎么说怎么听话,现在心里头已经定了一些事,所以我们做些什么,她不但不去学,反而心里头还不知道怎么鄙夷呢。就他们三兄妹住在我那边的时日,也不短了吧?我也说她,教她,可现在你看看成什么样子了?反倒是把我恨得牙痒痒的样子。”
大人们又是全都摇头,无话可说。
吴邓氏道:“刚刚他三叔说的,京城有没有女孩儿学规矩的地方?就像天泽现在上学的地方……什么国子监的,挺好的,你看看天泽,学了东西的人就是不一样,彬彬有礼的。”
越绣宁摇头:“没有,”顿了顿正想说,倒是可以考虑办一个,不过这话还没说出来就觉着可能性不大,就算是办一个又能如何?能来学的年轻姑娘又能有多少?现在对闺秀们的礼仪规矩,头一条不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
越承耕倒是猛地想起来了,转头看着越绣宁道:“宫里的……”
但是只说了三个字,就马上觉着不太合适,这话就没说出来。
“宫里什么?”吴邓氏和越榴红一起询问。
越绣宁已经知道父亲想说什么了,道:“父亲应该是说宫里的六局一司吧?最合适的莫过于是尚仪局……”说到这里,她也犹豫起来了。
尚仪局现在的人手已经补充了一些,司宾、司籍等等这些已经配齐了,都是从别的局调来了,因为这些位置的人都是具体做事的,管理文书卷宗的程序差不多,所以同样是别的局的文书管理等等人,就很容易上手。
现在缺的是两个司仪。
倒是也有人选了,之前让宫正司的人跟着自己办事,发现宫正司里头有几个人干脆利索,有一个脾气还有点严厉,是那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那是个宫正司的女史,叫叶果,虽然没品级,但宫正司负责的就是后宫人员的训诫教化,所以很多有品级的女官都有点怕她。越绣宁是有心提拔她的,正想着这件事呢。
不过越绣宁现在的犹豫并不是尚仪局的人不齐,而是越天梅。
越天梅是自己的妹妹,自己让妹妹入宫,虽然是说进尚仪局,但只怕外面很多朝廷的官员会自作聪明的做一些联想。
自己坚决反对林炤纳妾纳妃,后宫一直都空着。如果这时候将自己的妹妹带进宫来,那么所有的朝臣们估计都会往那个方面想,觉着自己是手段高超,怀孕了,所以这种关键的时候将自己妹妹领进宫,一来为自己固宠,二来控制着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