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茶壶
梁语纤这会儿才着急起来了,刚刚她一直心不在焉…不,应该说从她进府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心不在焉,所以大家不管是作诗还是画画,她都在琢磨她心里想的事情,一直到这会儿,该画的画了,该写的写了,她才着急了,走到画作前盯着看了半天,然后又出神的盯着那丛紫茉莉花。
过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了镇定些的神色,应该是想出来了。
越绣宁起身又去看崔明蓉写字,她脸上带着欣赏的笑容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崔明蓉的词还有字。
辅国公府姑娘和施月安又互相看了一眼。
越绣宁叫徐玉谷盯着点茶壶,她自己就多注意了一下梁语纤。
刚刚来找梁语纤的是什么人?小豆说的情况,越绣宁想了半天,估计应该是安国公府,或者很有可能是皇后那边才知道了什么情况,很紧急的需要通知梁语纤,但这时候梁语纤已经进皇长孙府了,所以,不得不用这个借口来告知梁语纤的丫鬟,让丫鬟传话给她。
巧不巧的,传话的人出去的时候遇见了小豆,热心的小豆成为了她悄悄出府的障碍,无意中也发现了这个情况。
不知道婆子审问出来了什么。
心里正想着,突然感觉眼角余光似乎看见什么,于是扭头看过去,就发现徐玉谷手里拿着手绢挥舞了一下,仿佛是赶她身边的苍蝇或者蚊子。
眼睛盯着自己。
很明显,徐玉谷就不是普通的丫鬟,也很少手里拿着手绢,她这样是想引起越绣宁的注意。
她发现了什么。
越绣宁很自然的就扫了一眼桌边。
发现桌边只坐着张苏卿,辅国公府的小姐和施月安又去嘀咕去了,卫国公府的小姑娘大约是感觉到了,施月安她们说的是她,所以涨红了脸低着头坐在那边扭自己手里的手绢,离桌边也有点距离。
越绣宁踱步的走开,看见崔明蓉快写完了,梁语纤应该是看到了,所以走了过去,她是最后一个。
越绣宁走近了徐玉谷的身边,看见那几个人也起身了,还是和之前一样围过去看看,赞叹夸奖一番。
难道是张苏卿?
刚刚只有张苏卿在桌边,而且似乎大家都没注意到她。
但越绣宁心里还是不太肯定,因为怎么想,张苏卿似乎都不是最有可能的那一个人。
“看到了什么?”越绣宁悄声问道。
徐玉谷低声道:“镇国公府的张姑娘,手绢里面藏了什么粉,刚刚趁人不注意倒进了茶壶中。”
真的是张苏卿!
越绣宁很有点意外,又走回到了长条案边,这会儿姑娘们全都在,正在称赞崔明蓉的词做得好。
越绣宁也称赞了两句,然后梁语纤终于上前,很简单的写了几笔,一看,是首五言律诗。
还真的是简单的不能在简单了,估计她满心都是怎么敷衍过去吧。
越绣宁现在确定,这个梁语纤必然是提前知道了,所以一直心神不宁,也根本没有将所谓的选侧妃放在心上,因为她知道,今天来这里的不是选侧妃来了,是送命来了!
大家夸奖了一番,很自然的全都过来坐在了桌边,施月安应该是刚刚嘀咕的时间有点长了,过来就示意丫鬟给她倒了一杯茶,端起来正要喝。
越绣宁笑道:“这茶已经凉了,换一壶吧,云雾茶要喝温的,才有甘醇恬淡的香气,若是凉了,就没有了半丝韵味。”
她很聪明,知道来的这几位姑娘必然有互相攀比的心思,尤其是这个施月安,一直都和辅国公府小姐说话,贬低魏姑娘,显然她想选中的心思还是比较重的。姑娘们在一块儿,当然比谁更端庄更雅致,更有品味。
所以越绣宁专门这样说。
果然,这么一说,原本还有两个丫鬟上前来给自家小姐倒茶的,也都退下了,施月安自然也不喝了,放下了茶杯笑。
青果和白果过来将茶壶、茶杯放在了托盘上,端走了。
越绣宁笑着将几位姑娘扫了一眼,眼睛在张苏卿的脸上逗留的时间有点长。张苏卿果然是面色有些不自然,假装的和魏姑娘笑着说话,但眼睛里分明的是带着些惊慌的。
巧不巧的,两次都是她下了毒之后,马上就换了茶壶。如果她依然还是没觉着有什么问题,那才是
有问题了呢。
“都很好,果然都是文采飞扬,全都比我强。”越绣宁笑着。
几个姑娘便都赶紧的自谦,哪里敢和皇长孙妃比。在这边笑着说了一会儿话,青果和白果不但是端来了新茶,而且身后跟着几个丫鬟,端来了晚膳。
几个婆子在大亭子里摆上了另一张大桌子,铺上了雪白的桌围子,丫鬟们开始摆晚膳,越绣宁看见小豆回来了,于是起身走了过去。
姑娘们互相的说着话。
小豆过来低声回禀:“那丫鬟已经招了,她并不是安国公府的丫鬟,而是皇后宫的宫女,过来给梁姑娘带话,皇后的原话是:今晚上的宴席是鸿门宴,不止要防备皇长孙妃,更要防备其他的姑娘,吃的喝的,全都要注意,能不进嘴里,最好就不要进嘴里。”
越绣宁嘴角勾了勾。
还真的是不出意料之外,果然皇后提前知道了。不过是挺坏的,只提醒她们在家的姑娘,却放任这件事发展下去。估计她还想着一箭双雕呢!贤妃这一招将自己这个皇长孙妃给斗倒了,皇后在出面指贤妃动了什么手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可以坐收渔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