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酉时初,越绣宁这才出门,来到了三叔这边。出门前,便叫人去请二叔,直接去三叔那边。
到了之后,府里的下人禀报三老爷还没有下值。没过一会儿,隔壁的越榴红就挺着大肚子过来了。
“什么事啊,不去我们那边,在这边干等着做什么?”越榴红一过来就询问,似乎有种预感。
越绣宁便忙笑着道:“没什么事,只是朝上的一些事情罢了。”
正说着,越民耕过来了。
越绣宁就让越榴红先回去,不想让她操心这么多。不过越是如此,越榴红就越紧张,询问到底什么事。
越民耕莫名其妙,也问什么事情。
好在这会儿陆光涛和越尚耕一起回来了,陆光涛大约的是知道一点,看越绣宁一直劝越榴红回去,就对越榴红道:“就是朝廷上的一些事情,不是很严重,但就是复杂,跟你说清楚估计就得半天,说清楚了你也没什么办法,只不过跟着叹叹气说两句,倒不如叫绣宁在这边跟二哥三哥说明白。你白操着些心干什么。”
还是自己的丈夫劝阻管用,越榴红听了只好嘟囔:“我就是看着…觉着着急。”
陆光涛好笑:“你着什么急。”说着跟众人打招呼,将越榴红扶回去了。
越尚耕是已经知道了,道:“绣宁,你是因为朝上提的我们所谓抢占耕地的事情吗?”
越绣宁点头,将两个折子拿出来给他和二叔看,道:“这是皇上命人送来的。德公公也说了两句朝上的情况,我想三叔你也知道了?那个叫王永年的主事是什么人?”
越尚耕道:“王永年是庚子年的进士,庚子年的主考官是玉桂孔。”
越绣宁一下恍然了:“王永年是玉桂孔的学生?那也应该是二皇子那边的人,这事看起来不那么简单,城外的那个大院子,如果之前是耕地,二叔你应该看得出来…”
越民耕已经将折子看完了,放下了吃惊的道:“怎么可能!分明就是一个空院子,说以前是货栈,墙垣都年久失修了,怎么可能是耕地?这,这分明是胡言乱语的。”
越尚耕道:“二哥你先别急,绝不是什么胡言乱语,分明是有人故意下了套。”
越绣宁忙问:“院子看起来很旧?二叔你是什么时候看中了,有这个意思买院子的?”
越民耕想了想,道:“过了年之后我就一直在街上转悠,就有这个想法,上个月底的时候,差不多就已经定下这个院子了,只不过当时谈的不是很顺利,我当时一门心思的就是赁,因为到底觉着长安城那边撂不下,我想着还是要回去…不过你爹跟我说了,就让在这边,他也留下,咱们一家子都在京城。我想了想,也就定了。”
越绣宁忙道:“也就是说,早在林炤和父亲走之前,你就已经流露出赁那个院子的意思?”
越民耕点头。
越尚耕这会儿将折子也看完了,他是为官一段时间的了,官场上的什么规矩也明白,因此和越绣宁第一个想法是一样的,道:“五城兵马司的折子怎么会递到皇上跟前?”
越绣宁道:“这是一点,还有今天上朝,是因为吏部的人事安排才将你们衙门的主事找上朝去的,这么巧这个主事就是要弹劾你的人。我怀疑这背后有人指使…今天朝上,谁提的那个人事安排?”
越尚耕摇头:“不知道。”
“我已经叫人去查了。”越绣宁忙道。
朝廷上,每天上朝的是四品以上官员,具体到六部,就是六部堂官和侍郎们,侍郎以下的全都是办事的,没有传召是根本进不了金銮殿的。
同样,底下的官员,不管是京城小吏,还是外地县官,虽然都可以往朝廷上折子奏报公事,但一般他们的折子根本到不了皇上面前。
皇上管着九州各地的大事,小官小吏因为官职的限制,就不可能参与到什么朝廷大事中来,即便是某地遇上了大灾等等这些事情,自然有上面的官员一层层的,小官小吏们的意见基本上被上官聆听,然后统一采纳,能做主的就直接自己做主办了,做不了主的,层层向上汇报。
等报到皇上跟前,已经是非常大的大事了。
所以,小官吏的折子,基本上每一层的官员会处理,内阁都到不了,更不用说皇上手里了。
能送到皇上手里,那必然是有人专门送上去的。
越尚耕便询问越民耕,详细的买那个院子的经过。
越民耕详细的说了,听着没什么不对劲的,就是和寻常买宅子买地是一样的。那个院子,越民耕第一眼看见的时候他就是个院子,因为说的是以前是货栈,所以里面很凌乱,墙垣失修。但越民耕买了
也不是住人的,是生产润脸膏的地方,所以,觉着修葺打扫一下就可以。
“至于说便宜,我倒是不觉着多便宜,只不过因为是京城的地界,也打听了不算贵,才买下来的。但当然了,若是跟耕地相比,自然是便宜的很了。”越民耕说着道:“但那根本不是耕地啊!”
“二叔,你不用着急。这些人明显是冲着咱们来的,借着这件事而已。只要之前不是耕地,那么就算他们将手续做的多么完美,肯定也有破绽。你不用担心,院子该怎么收拾怎么收拾,暂时不要修葺就是了。该雇人雇人,生意该开张开张,这件事不用管,我会叫人查清楚的。”
越绣宁道。
越尚耕也点头:“是啊二哥,你不用太担心,比这更紧张的时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