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查明白了,西夏过来的一共三十多个人,他们本身倒不算是一伙的,在西夏那边算是两帮人,只是因为同一个目的,因此才暂时联手。”
每天跟着越尚耕去采药的侍卫谢忱回来禀报。
“穆寒跟他们照面过一次了,差点就被他们动手灭口了,那个本地人出面拦住了,穆寒只做是猎户,什么都不知道的。本地人的意思,官府如今查的很紧,只要出人命必然马上就能查到他们藏身之处,现在他们需要的是找一条路尽快的回去。”
林炤听了蹙眉不语。
既然能分得那么清楚是两帮人,说明在他们中间肯定是有联系的人,而这个联系的人必然不是那个本地人。
本地人参与到这种事情中来,无非只有一种原因,就是重大的利益。他从中能得到一次就够一辈子生活的钱财,才让他如此的铤而走险。
而那些人找他只是因为他熟悉路径熟悉环境,没有其他的原因了。
他考虑着,而谢忱还在说着:“如果要动手的话,虽然他们三十多个人,我们也有把握能抓住几个活口。”
林炤摇头:“不需要如此的拼命,我们是帮着找到被抢的东西而已,抓不抓这些人,我反倒不在意。”他想了一会儿道:“他们需要一条回去的路,我们就给他们让一条路好了。本地的盘查都是王县令做的,叫王县令给他们让一条路。”
谢忱刚要询问。旁边的陆光涛已经明白了,道:“殿下的意思,是给他们做个套?让他们钻进咱们的埋伏中?”
林炤点头:“不,不是咱们的埋伏,是长安城臬司衙门的埋伏,长安卫所的埋伏。光涛,你今晚上就去找王县令,跟他说叫他去长安城向钦差大臣禀报,只说本地的猎户进山打猎的时候发现了这伙人的行踪,禀报了官府,这些人从什么的地方走,叫王县令想好了禀报给钦差。”
“钦差只要决定动手,就让王县令将这条路让出来。附近辖区内的盘查岗哨全都是本县布置的,王县令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陆光涛恍然的道:“钦差大人必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也只有他能调动卫所的兵丁,只要出动兵丁,别说三十人,就是三百人也能拿的住。这些人拿不拿住其实也没关系,主要是把东西抢回来。”
林炤道:“正是如此。”想了想道:“当然,能让这帮人顺利入套,还有个条件就是需要那个熟悉环境的本地人消失。这个就不用让王县令告知钦差了,你回来之后,今晚上就去一趟杏花村,找穆寒问清楚那个本地人的情况,如果不清楚的话,给你两天时间查清楚,然后让那个本地人消失。”
他看着陆光涛道:“记住,是消失,不要让西夏人发现什么。如果本地人够聪明,就应该在西夏人走之前要到了他应得的那一份,或者起码一部分的银钱,就做出他拿着钱跑掉了的假象。这样的话,西夏人没有人带路,必然惊慌。”
陆光涛等了一会儿,以为他会说下去,不过林炤似乎说完了,只看着他。陆光涛就忙道:“是,臣这就去办。”说着躬身告退出去。
这边林炤这才问谢忱:“穆寒说的,这些人是两帮人,他查清楚了吗?”
谢忱道:“查清楚了,在西夏这两帮人常常抢地盘夺东西,算是他们当地的两个大帮派,为官府围剿了好几回,都是围剿不干净,过几年又开始壮大。这两帮人在西夏的时候算是死敌,来到咱们这边,他们自己也非常的顾忌,所以临时联手了。”
林炤想了一会儿,道:“既然是多少年的死敌,可见仇怨不浅。这都能不计前嫌的联手,能想得出来,他们对于深入我大周朝中原腹地是非常忌讳的,非常谨慎……”
想了想,道:“东西已经到手了,他们的心就未必那么齐了。”
谢忱道:“殿下的意思,是挑动他们内讧?”
林炤道:“内讧倒是也不需要,只要他们互相猜忌就可以。之前本地的盘查非常的严密,可以说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但如果王县令贸然的让出一条路,这些人肯定怀疑,他们一举一动那么小心,多年的仇怨都可以暂时联手,可见他们有多谨慎。让出路来他们就会钻?必然不那么容易,但若是挑动了他们之间的猜忌,互相不信任了,就急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只要一方着急了,就可能露出马脚。”
谢忱点头:“殿下的意思?”
林炤想了半天,道:“让穆寒暗地里动手,除去他们中比较有头脑的那个人……我猜测,促使他们联手的必然是比较冷静而聪明的关键的人,除去了这个人,猜忌必成。”
对谢忱道:“让穆寒小心藏身,暗地里查探这些人的行为举止,发现了联系这两帮人的关键人物,便动手除去。做的干净点,不要让他们怀疑是外人所为,要怀疑是他们自己人所为……我好想听谁说,这些人用的刀和咱们的不一样,他们的是一种像半月一样的弯刀?”
谢忱已经是全明白了,点头道:“臣懂了。不错,他们用的是弯刀,臣跟穆寒说,下手的时候用这种弯刀……臣也会在周围,如果能协助就去协助。”
林炤点头:“你和穆寒都要清楚一点,这不是咱们必然要做的,也不是唯一的一种方法,所以一旦发现威胁自己的生命安全,就不要去做了,回来另外想办法。”
谢忱道:“是。”
答应着去了。
林炤又沉吟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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