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绣宁尽管是个凡事都希望先想到,希望能有所准备的性格,但遇上了越赵氏这种人,真的就没办法做到。
越赵氏一旦闹起来,直接就把事情往最坏的,完全失控的方向带,不管多少人想制止,都制止不了。
就像今天的事情,尽管所有人都想尽办法叫她别闹了,但现在还是没有办法,越赵氏的疯狂让所有人都一筹莫展。
一直到衙门来了人。
穆寒匆匆的先跑回来了,看见陆光涛反剪着越赵氏,还惊讶的看了一眼,不过也没管,过去站在了林炤那边。
来的正是县令大人本人,从轿子上下来,先看了看被钳制住的越赵氏,然后和陆光涛对了个眼神。
看见校尉大人一脸无奈反剪着一个老太太的手却把他自己弄得狼狈不堪的,县令大人惊讶的眨巴了好几下眼睛,又看了那边的殿下一眼,这才背着手咳嗽了一声:“怎么回事?你这个壮汉为何要这样对一个老太太……”
“可不得了!这个老太太厉害的很!”
“就是,老泼妇一个,撒泼打滚的,打这个骂那个的,不讲理的很。”
不等陆光涛说话,周围看热闹的人已经是忍不住的说了起来,华夏此地的人都是如此,爱看热闹,好打抱不平。
县令大人一听忙道:“哦?”然后看了看周围道:“这样吧……”
那边越榴红这会儿才弄明白,来的是县令大人,急的忙过来:“县太爷大人,我母亲实在是有些病症的,所以控制不住自己。这位爷没有错,我母亲也没有……我们不报官……”
越绣宁过来了,道:“县太爷大人,我们现在要报官,”她说了这句话之后,就觉着越榴红猛地转头看她,越绣宁赶紧安抚的看了她一眼,示意一下别着急,然后跟县令继续道:“我奶奶神志不清,脑子有问题,然后奶奶的娘家人趁机哄骗于她,骗取了我的庚帖,让奶奶把我下嫁给他们家。问题是我二叔三叔全都不知道,也不同意这门亲事,我母亲也不同意。”
县令张着嘴想做出恍然的样子来,但是刚要点头就看见那边的殿下正看着自己,他张着嘴点着头,一时不知道该恍然说对啊呀,还是怎么样啊?
支吾了一声。
耳边就一声炸雷:“放你娘的狗臭屁!你才神志不清脑子有问题!小蹄子你就咒我吧,我就知道你这个小蹄子成天的想让我死呢!”越赵氏怒吼了一声,对县令大人叫道:“大人!你现在亲眼看见了吧?这个小蹄子就是不孝至极!成天的詈骂于我,诓骗了我,责打于我!这些宅子,铺子,田地,全都是我的!小蹄子就是别籍异财!我上次去告她,大人你枉法私断!”
“嗯?!”县令大人一听怎么还冲着自己来了,重重的嗯了一声,这倒好办了。
沉着脸道:“本官是说你这么这么眼熟……原来是你!上一次胡搅蛮缠,本官秉公处理了,你居然还记恨本官了。来人,将这老太太……”顿了顿,指着陆光涛:“还有与她发生纠纷之人,还有这些家属,全都传到衙门,本官好好审问一下。”
越绣宁忙指着那边的高氏姐弟:“还有他们两个。”
那边高氏小妇人顿时惊声道:“关我们什么事?!你不要胡乱的攀扯!”
越绣宁就道:“谁胡乱攀扯了?我奶奶神志不清脑子有问题,你们哄骗她拿了我的庚帖去,还想霸占我家的田地宅子和铺子,你们是诈骗!我攀扯你们?”
说着问越榴红:“小姑是不是?”
越榴红虽然不知道县令已经是自己人了,但听出来越绣宁的策略了。咬定了母亲脑子有问题,高家是骗婚。这样说的过去呀,当然算是一个主意,只要自己和二哥、三哥全都这样说,那么母亲和高家换庚帖什么的就不作数了,婚事就可以作罢。还可以借此机会摆脱高家。
说不定还可以顺利的找大夫给母亲看病。
她忙点头:“对!我母亲是有些神志不清的,县令大人,您也看到了,她……”说着指了一下越赵氏,发现越赵氏正怒目看着自己,越榴红吓了一跳,涨红了脸避开了越赵氏的眼睛,道:“她真的神志不清,以前大夫也诊断过,说有狂躁症……”
“原来如此。狂躁症,本官看着也像。”县令大人忙道。
旁边的人听见了,顿时发出了齐齐的一声恍然,原来如此啊,难怪看着……
县令大人一摆手,过来了两个衙差,小心的从陆光涛手上将越赵氏接了过去,越赵氏又是暴跳如雷,衙差们不得不手上用力,将她前面带走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尤其是陆光涛,低头看了看他自己的长衫,皱眉无语。
县令大人上轿了之后才道:“你们有关的人全都跟着来,高家的人也一同来衙门。”
说着起轿走了。
高家姐弟跟在轿子后面叫着:“大人,大人……跟小民无关啊,大人!”
倒是没有衙差留下,一同都走了,不过大人既然说话了,高家姐弟是不敢不去的,不去的话,那就有衙差上门去请了。姐弟俩一脸的晦气在那边低声的商量,商量了一下还是赶紧的回高家说一声,请高家的主子们出面帮忙说说。
这边越榴红紧张的道:“去了衙门怎么说啊,我……”
越绣宁道:“小姑你不用去,你姑娘家家的就别抛头露面的,赶紧回去叫二叔三叔去衙门好了。”
越榴红这会儿已经没主意了,道:“那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