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林炤回家的时候,刚到了村口就听见越赵氏的骂声,越民耕和越尚耕几乎是同时皱起眉头。
越民耕道:“尚耕,你把绣宁送回去。我先回去看看。”家里有他三个孩子,自然是不太放心。
他先走了。
经过越家的时候,越绣宁听见越赵氏再喊什么黑心丧命的东西,不管她就去衙门告什么什么的,忙问越尚耕:“三叔,奶奶又咋了?”
越尚耕眉头紧皱黑着脸,早上在山里的那种好心情早就没有了,过了一会儿才道:“谁知道,横竖几天不吵一回,她就不舒服。”
越绣宁想了半天,才道:“三叔,我一直有个想法……奶奶也许是有病。”
越尚耕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越绣宁忙道:“我说的是一种病,正经的病。医书上说,七七任脉虚,太冲脉衰少,天癸竭,地道不通……这就是说,女子到了一定的年纪,五脏六腑之精气由强转弱,致功能失调,就会出现水火不济、心肾不交的心悸怔忡失眠。胆虚肝郁化火引起忧虑、抑郁和狂躁……”
越尚耕一听到‘狂躁’两个字,已经注意的看她,惊讶的问道:“书上真的有这样些?”
越绣宁点头:“当然有。《素问上古天真论》,讲的就是人的一生,从生长、发育、衰老的肾气盛衰线,指出机体的生、长、壮、老、死,受肾中精气的调节。”
“精虚髓空的记忆力下降。肝肾阴虚的潮热盗汗、眩晕耳鸣。肾不主骨会导致腰痠骨软、骨质疏松等等等等,也就是说,不论是男子还是女子,到了一定的年纪,身体的机能会开始衰老,而女子因为肾气虚而导致极度暴躁,易怒……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越尚耕忙问道:“那如何治疗啊?”
“自然是有,伤寒论中便有方子,不过和其他病症一样都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因人而异,所以一定要好好的检查,把脉,确认情况。”越绣宁说着道:“估计奶奶不会叫我给她把脉,就只能找别的大夫。”
越尚耕想了想,点头道:“知道了,等我跟你二叔商量一下……”
说到这里的时候因为已经走到了村里,越赵氏突然就从小路上冲了出来,指着这边叫骂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个黑心丧命的小贱蹄子,短命鬼!拉着你二叔三叔进山去送死,送死!家里也不管了,你怎么不自己去死?嗯?!你为什么不去死?!”骂着朝越绣宁扑了过来!
越尚耕放下背篓忙冲上去挡,怒叫道:“你又发什么疯啊?”
越绣宁忙将背篓想要背起来,只是她已经背了一个了,刚将手伸出去,林炤已经一把提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道:“我拿着行了。”
越绣宁便推着他从旁边过去。
越赵氏一旦发起疯来,真的也是泼的不得了,越尚耕极力的阻拦,还是被在脸上抓了一把,狼狈不堪又恼又怒的拉着回家。
到家才听见孩子哭的简直翻天覆地的,越民耕抱着越天梅却往吴家跑。
越绣宁经过的时候也听见了哭声,她现在也帮不上忙只能先把林炤送回家,不过林炤拿着药材,于是推着先回姥姥家,好将背篓放下。
到了姥姥家看见越民耕在这边,惊讶的还没来得及问,越民耕已经道:“绣宁你快给天梅看看,这孩子哭的不大对劲……”
越绣宁忙答应着,将林炤腿上的背篓拿下来。刚要说话,林炤已经道:“你不用管我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我推你回去。”越民耕道,已经去推林炤。。
百忙中林炤给越绣宁摆摆手。
越绣宁急忙的道:“慢点啊。”她放下背篓,跑到厨房洗手洗脸,然后跑到屋里查看已经放在炕上的越天梅。
越天梅哭的声音都变了,吴玉急的趴在跟前摸着额头,吴邓氏在炕边转悠。
越绣宁上前去先大致看了看,并无外伤,问越天梅哪里疼,就是哭完全不说话,于是叫吴玉帮忙卷起袖子裤腿检查,还是没发现。
摸了不发烧,用压舌板检查口腔,也没有发现出血点,伤痕一类的。怎么问都不回答,哭的声嘶力竭的,越民耕已经回来了,急的在地上乱转。
越绣宁叫他出去,让姥姥和娘帮忙将越天梅衣裳都脱了,一点点的检查,最后才发现了,原来是小腿肚子上扎了一截断了的针头。
不知道是怎么扎进去的,因为只是针头,所以看起来像是被什么虫子咬了,红了一个点,如果不是按着疼的话,还真不好发现。
急忙的从药箱子里拿出来镊子,小心的将针头捏出来,擦一点消毒药水,然后叫姥姥去看看家里有啥好吃的拿来。
家里能有什么好吃的,倒是鸡蛋挺多的,于是吴邓氏赶紧去蒸了一碗鸡蛋羹,打了四个鸡蛋,蒸的黄橙橙的入口即化,端来给越天梅吃了一口,就已经不哭了,擦了眼泪爬起来,狼吞虎咽的将一碗鸡蛋羹吃了个干干净净。
越绣宁和吴玉趁着姥姥去蒸鸡蛋羹的时候,给越天梅穿上衣裳,等吃完了不哭了,看起来好很多,这才问是怎么回事。
越天梅也不说,问的着急了就哼唧起来,看样子又要哭起来似得,吓得吴玉和越绣宁也不敢问了。
越绣宁轻声让母亲哄她睡吧,看能不能睡会儿。
这才出来,跟越民耕说了。
越民耕惊讶的很,他并不认为是谁故意的,可能就不会这样想,很自然的就以为是不慎扎的,道:“怎么这么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