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榴红先喝了口茶,可见是要长篇大论的。
越绣宁抿着嘴笑。
越榴红道:“我也是偶尔听几个妇人聊天,知道了这位府丞之女的事儿,自己琢磨着觉着挺合适的,就擅自做主叫和她关系好的今天把她叫来,因要叫她,还把她娘家母亲,还有几个有关系的都叫来了,就怕被发觉了我的意思……想先相看相看,如果行的话在商量商量她家的情况,合适咱们就说说?”
吴邓氏这会儿倒是感兴趣的很,马上问:“你赶紧说啊,那寡妇叫啥?”
大家都好笑,知道姥姥就是这样说话的人,也没什么恶意,因此没人说什么。
越榴红道:“叫郑元春,今年二十五岁,跟常夫人是闺中好友,都是京郊人士,两家住的还近。郑元春十六岁的时候祖父过世,守孝之后才出嫁,嫁给那个叫王戈平的,三年多王戈平死了,那王戈平的娘就说她命硬,成亲前克死了祖父,成亲后克死了丈夫,成天的斥骂不停。算是个京城宅门老太太,所以磋磨儿媳妇的手段也多,那郑元春的爹娘心疼的很,王戈平一死就想把女儿接回来,但是老太太不许,叫在婆家守孝,就为了这个娘家婆家打仗,闹了两年多才算是把人接回来。”
说到这里越榴红忙强调:“咱家也是闹腾过得,所以我一听闹事就头疼,详细问过娘家婆家的情况。娘家就是找官府,婆家那边自持这媳妇子出嫁了已经是婆家人,就不肯放人。娘家因说是没生育过得,娘家接回去也可以,有律法规定的,就这样掰扯。那郑元春倒是没说什么,不过她自己是愿意回娘家。”
吴邓氏道:“被婆婆磋磨,傻子才不愿意回娘家吧。”
大家听越榴红详细的说了情况。
越民耕是长辈,越绣宁不能在长辈们还没说话的时候就发表意见,因此听了一会儿。
姥姥和母亲一直询问详细的情况,在婆家如何的被磋磨,这些话是谁说的,谁又见到了?
可见自家的人是谨慎了的,毕竟有前车之鉴,如果能找到那种毫无故事的人自然是最好,但现在越榴红说的这个有故事,还正好牵扯娘家婆家,越家人的敏感神经就使得她们问的非常详细。
越榴红显然也是同样的想法,所以这些事情打听的倒是清楚,详详细细的跟大家说着。
邓紫虞在旁边忍着没说话,但显然是有什么话要说的。
越绣宁看出来了,趁着姥姥她们在说话,就小声问:“你觉着怎么样?”
邓紫虞就忙道:“我觉着……二叔虽然是有孩子的人了,但也未必一定要找如此复杂,牵扯婆家娘家的,成亲了以后也未必消停。何况越家如今……二叔的哥哥是国公爷,国公爷的弟弟娶……想来是不是有人会背地里议论……”
邓紫虞和越绣宁这两年常在一块儿闲聊,因此有什么话也没有太藏着掖着,何况本身也是自家人,越家的人在一块的时候她看的很多,大家都是有什么说什么,邓紫虞自然是受影响。
当然,越绣宁希望她实话实说。
听她这样一说,越绣宁心里也清楚,邓紫虞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她的出身。她父亲是尚书,高门大户里长大的嫡小姐,眼光自然是比较高的。郑元春父亲只是府丞,又是寡妇,还跟婆家如此的闹腾了几年,别说邓紫虞,只怕换成其他任何府门里的太太、老太太谁的,一听这样的条件都摇头了,不行不行。
更何况还有命硬这一说。
越家人出身乡绅,小姑不管是给谁看亲事,首先第一条就是合适,门当户对,小姑很自然的将自家的门第放的比较低,这也是有的。不但是小姑,家里任何人都没有高高在上,亲事任我挑的那种想法。
小姑刚刚就一直说,觉着这个郑元春合适。也就是说,她觉着二叔和郑元春条件是差不多的。
越绣宁依然是无所谓。
什么门当户对,什么命硬,在她这里都是可以排除的。任何条件都无所谓,只需要一件事,就是双方同意,男女方能互相看中,这就行了。
别看她是皇后,在家里一样还是晚辈,弟弟妹妹的婚事她能多说两句,那也是因为忙活的小姑和她岁数差不多,之前父亲母亲,二叔他们都不在京城,所以小姑才常找自己商量。
如今说起二叔的婚事,满屋子都是长辈,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越绣宁根本插不上话。
“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印象……他死了的相公是不是有两个弟弟?都挺不上进的,叫什么平来着……”何欣云想了一会儿道:“有一个叫王秾平?”
越榴红忙点头:“对对对,是有两个弟弟,但是叫什么我不知道,不过听这个名字应该就是。”
何欣云顿时满脸嫌弃:“那王秾平不是个好东西,好些的乱七八糟的事儿,只因为他的事,王家就常跟县衙打交道。”
越榴红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么说的。说王家兄弟好几个,唯一最有出息的就是王戈平,没想到他命短,年纪轻轻的就死了,也没留个后……说是就因为这个嘛,王老太太想不通,把媳妇往死里恨。”
何欣云摇头:“家里的情况不知道,只知道王秾平特别坏,之前我大哥的同僚家里头有个小丫鬟,长得水灵漂亮,跟着婆子去街上买什么东西就碰上了那王秾平,结果就被那小子一直跟着语轻薄,还动手动脚的,丫鬟才十三岁,吓破了胆,回到府里想不开,跳井了。我大哥的同僚就将王秾平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