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看了眼小吴子,张凌阳又说道:“以后同皇商的银钱来往,全部由皇家银行经办。
再有,放出风声去,以后再评选皇商,以皇家银行给出的资质为标准”
“奴才省得了!”小吴子回道。
想起刚才说的这个主意,张凌阳心中不无得意。
皇家银行刚刚开始营业,客户必定很少。
可商务监与皇商的银钱来往一旦由皇家银行经办,那么这些皇商便自动成为了皇家银行的客户。
要知道,能成为皇商的商家,无一不是行业中的佼佼者。
而另外放出下次评选皇商以皇家银行评定的资质为标准,便又能吸引其他大商人,让其成为皇家银行的客户。
如此一来,开业之初的皇家银行,虽然不大可能有多少盈利,但至少前期不会亏本。
再说,一旦皇家银行走上正轨,银行必定成为一台吞金巨兽。
至于银行的成立会不会对其余票号钱庄形成冲击?
张凌阳才不会管他们的死活呢?
最好这些钱庄、票号全部倒闭,张凌阳才开心呢!
现在,除了云贵两省及西疆的战事之外,大周还算是国泰民安。
朝廷既然没有大事发生,张凌阳索性便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皇家银行、火器局及御马监两卫的筹备上面。
每天,除却早晚能在宫里看到张凌阳的身形,其他大部分时间,根本就没几个人知道张凌阳到底在哪里。
不知不觉,元宵佳节便已经过去了。
两广总督高霈、两江总督曹睿、豫南巡抚朱开山三人无论心中是否情愿,都不得不入京觐见。
年前,他们还有各种理由拖延入京时间。
可过了元宵节,他们如果再敢拖延时间,只怕官位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
三人之中,除却豫南巡抚朱开山调任户部尚书算是高升之外,两江总督曹睿调任的礼部尚书,两广总督高霈调任的刑部尚书都算得上是明升暗降。
在地方,无论曹睿还是高霈都说一不二,俨然一方诸侯,可到了京城,他们又算得了什么?
六部尚书,虽说职位仅次于内阁首辅,也算得上是朝廷重臣。
可谁不知道,六部之中,权力最大的是吏部,油水最肥的是户部,至于兵部,则是勋贵的后花园。
也就是说,刑部和礼部的地位,也就比工部稍微高那么一丁点而已。
曹睿的心情还好一些,毕竟调任的礼部尚书虽然手上没有多少实权,但胜在清闲,没有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
但高霈的心情却截然不同。
刑部虽说主管天下刑狱,但却有锦衣卫及东厂分权不说,还常常被皇帝用来顶缸。
更何况,京城之中鱼龙混杂,一个不小心,自己就会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毕竟京城里的权贵那么多,难免遇到权贵子弟犯事。
到时候身为三法司之首的刑部又该如何处理?
秉公的话,难免得罪那些权贵,可畏首畏尾的话,又会被清流所诟病。
所以说,自接到自己被调任刑部尚书圣旨的那一刻,高霈的心情就变得很糟糕,连春节都没有过好。
三人之中,最开心的非豫南巡抚朱开山莫属。
要知道,户部尚书统管天下钱粮,可是整个天下最肥的差事。
而且朱开山的豫南巡抚职权又没有两江总督、两广总督大,也因此,刚刚过了春节,朱开山便急不可待的命家人收拾行囊。
元宵节刚刚过去,朱开山便心情愉悦的带着家人赶往京城报道去了。
然而,朱开山不知道的是,随着皇家银行的成立,户部的职权将会受到了极大的削弱。
这不,刚刚入京报道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朱开山便高兴不起来了。
乾清宫内,张凌阳传召朱开山觐见。
“朱爱卿且先平身!”
抬了下手,张凌阳将朱开山虚扶起来,说道:“朕有一份差事要交给户部去办!”
“请陛下明示!”
“这些年来,国库一直入不敷出,想来朱爱卿也是了解。
故而,朕欲丈量全国土地,看看全国究竟有多少可耕种土地?
如果这件事情办成了,朕给朱爱卿记一大功!”
“微臣遵旨!”朱开山只是轻皱了一下眉头,便答应了下来。
出宫回到刚置办的府邸之中,朱开山便一直将自己关到书房低头沉思张凌阳话里的意思。
很显然,张凌阳所言丈量全国土地,并不只是丈量百姓的土地。
连同士绅的土地,只怕也要进行丈量。
而连同士绅的土地一同丈量,那意味这什么便不言而喻了!
“此事只怕有些难办!”朱开山长叹一声,心中感到这份差事十分棘手。
但此事又不能不办,朱开山心里也明白,张凌阳之所以将自己升任为户部尚书,就是因为自己在任职豫南巡抚期间勇于任事,不畏艰险。
如果此刻自己退缩了,只怕张凌阳会对自己失望透顶,认为自己难堪大任。
只怕到时候自己的户部尚书的位置也坐不稳。
毕竟,丈量全国土地可是入京之后,张凌阳交代给自己的第一份差事。
心里经过万千挣扎,朱开山总算下定了决心。
起身,打开书房房门,朱开山的脚步竟然有几分毅然决然!
乾清宫内,朱开山走之后,张凌阳瘫坐在龙椅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屋顶。
“将此事交给朱开山,也不知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