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开灯?”他试探道。
“不要。”
“那……”
“就这样挺好。”
“……那要不要拿点醒酒的……”
“不用。”黑暗里,张迅加强后的感知可以看到坐在桌面上的白襄歪了歪头,用手指扯开头发,“我酒醒了。”
很多人会说我没醉,但只有很少人会说我酒醒了。
“那……”
“我失业了。”清醒过来的白襄突然用一种很清淡的语气吐出四个字,就仿佛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
沉默了一阵,张迅才问道:“公司……”
“黄了。”
“经营不善?”
“被手下的叛徒坑了。”语气依然平淡,不见怒气,只有一种藏的很深的无力,以及一份勘破了的淡然。
张迅又沉默了下,才叹了口气,想起关于赵季那次,也是因为背叛。
白襄呵呵笑了下,自嘲道:“我在一个坑里摔倒了两次。”
这是她为自己过去的一年做的“年终总结”。
很简短,很深刻。
“……那以后是打算?”张迅没有选择追问什么,公司倒闭不是一朝一夕的,想来问题已经出了一阵,只是白襄一直在维持,大概是在非洲这段时间终于维持不住了,楼便塌了,再谈那些,已无必要。
“以后?大概是安安心心经营这家店,啊,大概不行,公司没了,也养不起这家店了。”白襄很冷静地说着。
“那再创业?”
“不要。”这是今晚,她说的第二个不要,扭着头,皱着小鼻子说的。
她将除了韧性之外的任性也同样融入了思想里。
又是一阵好久的沉默。
“那跟我干吧。”漆黑不见五指的夜里,张迅突然说。
白襄一怔,瞪大眼睛,红着脸啐道:“流氓!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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