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原听到这声音俨然就是黄元璐,倪道周笑道:
“黄兄,你躲在那里也有些时间了,我若不言语激你,只怕你还不肯现身。”
黄道周在黑暗中哈哈大笑:“你再激我,我也不会现身,告辞。”
田原还没来得及向黄道周行礼,身旁的多多行礼道:
“师父!”
田原一愣,随即大喜,怪不得适才自己在说黄兄的事时,多多始终毕恭毕敬,原来她已拜黄大哥为师。
其实自己早该看出来,先前多多施射茶水的手法身形,不正与桐君山上,黄大哥用砚中的墨激射在墙上书写如出一辙?
只不过多多生性喜花,她在地上激射出的不是书法而是一朵梅花。
田原喜道:“多多,黄大哥什么时候收你为徒的?”
倪道周侧身倾听,过了会,他叹了口气:
“他还真说走就走,也不来打个照面。”
多多轻声道:“师父,师父他是为调查一件极重要的事,这事没水落石出之前,不会现身的。”
倪道周盯着多多,诧异地问道:“姑娘,黄兄真的收你为徒了?”
多多点了点头。
“糟了,”倪道周叫道:“糟了糟了,姑娘,我认你作妹妹,快叫一声大哥。”
田原和多多听倪道周这话不论不类,哭笑不得,倪道周笑道:
“怎么,还不快叫,要不我拍拍手走了,你后悔莫及。”
多多笑着反问:“哦,我倒怎样就后悔莫及?”
倪道周道:“黄兄既收你为徒,小原就是你的师叔了,他岂可娶你为妻?我认你做妹妹,他不也变成了你的同辈,自然就可以娶你?”
“这等好事也只有我肯替你们做主,姑娘,你眼下不叫的话,可就求我求得死去活来我也不答应了。”
一席话说得田原和多多脸胀得绯红,多多忸怩了一阵,真的轻声叫道:
“大哥。”
倪道周睁大眼睛:“姑娘,你说什么,我今日耳朵不太好使,没听清楚。”
多多羞得双手捂住了脸,气恼地用脚跺跺地,转过了身。
倪道周哈哈大笑。
倪道周告诉田原,是黄兄托杭州文涛轩的掌柜告诉自己,说是依依正往大理,是以他才赶了过来。
至于依依为什么要到大理,到了大理又在哪里落脚,却以概没有告诉,他到了大理,也不知上哪去找,每天只有在街上转悠。
适才是听到这边有人打架,就想过来看个热闹,没聊到却碰到田原了。
田原心想,黄大哥不告诉倪兄依依受了伤,自然是怕他担心。
没告诉他五花手教,也是怕倪兄一个武林之外的人士,对五花手教那套不知深浅,冒然就去闯寨子。
田原把桐君山别后的情形大致说了一遍,倪道周这才知道依依一直跟在田原左右。
他拿眼瞅了瞅田原,心道,这原弟朴实方正,依依说不定又用了多少刁钻法子做弄他,难为他倒受得住。
倪道周想到这里,不禁婉尔,及至田原说到和依依刚刚失散,倪道周瞧他又愧又急的样子,反倒笑着安慰他道:
“放心,这死丫头不会吃亏的。”
田原听了这话,不由的一愣,而后也笑了起来。
他想这世上能让依依吃亏的人,八成还未出世,别看她小小年纪,任谁也被她糊弄得气不得恼不得笑不得哭不得。
即便是令武林人士闻风丧胆的梦天娇,若说心计,恐怕也比不上依依。
田原接着把自己如何东西交给也非仙,也非仙又是如何死的,也一一告诉了倪道周。
这也非仙,一定是在大理城里没有找倪道周,才每天在此摆卦摊,一是指望倪道周什么时候会会回转,二也是死等田原他们回来。
倪道周听罢,许久都不吭声,目光直直地看着前面,最后叹了口气,把话题岔了开去。
及至说到段没用,倪道周也听得叹息连连,他起身整整一冠,对着段没用的尸体深深一拜。
倪道周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这么大动静,段王府的人估计过一会就要过来,见了诸多不便。”
三个人当即起身,打了半天架,肚子也咕咕叫了,他们在大理城最热闹的街道,找了一个酒店吃喝。
坐下来后,倪道周道:
“原弟,数月不见,你的武功可又长进不少。”
一句话说得田原面红耳赤,嘟囔道:
“没得惹大哥笑话,今日若非大哥突从天降,小弟此时怕早就变成屈死鬼了。”
说到这里,他忽想起件事,问道:
“大哥,我看你适才使的,三分象是悬书功法,不过倒有七分不象。”
倪道周微微一笑,答道:
“眼力不错,适才我所使的,确是悬书功法,不过,此悬书功法非彼悬书功法,说来惭愧,多亏那日在桐君山上,黄兄三言两语点破,倒令我开了窍。”
田原奇道:“哦,有这事?”
倪道周点了点头:“那日在桐君山上,黄兄有句话你可记得,就是砍柴用的刀和挂墙上看的刀有何区别那番话,黄兄是顾全我的面子,说得好听些,其实,分明是指我的武功中看不中用,他一改动,不就威力无比?不怕你笑话,当时我在窗外窥见,当真是惊得冷汗直冒。”
田原笑道:“大哥何至如此。”
倪道周叹道:“不可小觑不可小觑,黄兄这话,其实有极深的道理,若以武功而论,小原,你说俩人过招,不管是剑式刀法还是拳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