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是上好的腿肉,筋筋脑脑都已剔净,再加上又经香料等浸泡了一天一夜,放在铛子上“滋”地冒出一阵青烟,一股香味刺痛田原的鼻子,田原实在按捺不住,肉还未完全烤熟,他就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吧叽吧叽嚼得嘴角流油。
嘴里还未嚼完,又夹起第二筷肉放在铛子上,没过一会,铛子里的热气和铛子下面湿的樟树叶烧出的烟,蒸得田原满脸流汗,唏哩呼噜,鼻涕眼泪都流出来。
田原一气吃下斤把牛肉,肚里有些饱意,抬头看看,周围的几个食客正诧异地看着自己,这才发现,他们全然不象自己这般糊涂吃法。
而是斯斯文文,慢条斯理,用筷子不断翻着铛子上的牛肉。
等到两面烤得焦黄,端起酒碗,先闷一口酒在嘴里,再把烤得稍有些焦的牛肉塞进嘴里,脖子微微仰着,冷的酒碰到烫的牛肉,发出“滋滋”一阵轻微的爆响,嘴唇间冒出一团热气,煞是好看。
哪象自己,牛肉已吃了一斤光景,一坛酒却连坛口的棕叶也未掀去。
田原不由得脸红耳赤,旁人看来,也搞不清楚是热气蒸的还是羞的。
田原调转头,朝站在远处的伙计大大咧咧喊道:“快给本老爷拿酒碗来!”
众人见他衣衫破烂,却自称本老爷,忍不住低头吃吃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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