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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远章愣了一下,污浊的面孔上出现怔然,“你说什么?”
苏子叶一笑,极致温柔,却又带着一丝戳破人美梦的残忍,“易成欢亲自指认你,确定你就是西夷的奸细。而在易木的强烈要求下,西夷将易成欢换回去了。”
陈远章在短暂的沉凝后突兀的笑出声,声音在空旷的地牢里显得有些瘆人。
可惜在场的两位都不是善茬,二人眉头都没皱一下。
“我在大邺潜伏几十年,当年邺帝还是皇子时,我就跟随他,后来立下赫赫战功,却又借口辞官归乡。我的儿女,我的妻子,在我心中都没有西夷王的命令重要,没成想到了最后,却是西夷舍弃了我。”
陈远章的手握住一束稻草,指节突出,青筋暴露,显示其主人内心并不如其表面这般平静。
“一双子女?”苏子叶轻轻重复,唇齿见念着这几个字,听起来格外缱绻,陈远章却蓦然抬头,有几分不祥的预感,“他们被怎么了?”
苏子叶笑了笑,“贤妃进了冷宫,陈若水成了太监,你说他们还能如何?”
陈若水原本也是朝廷命官,因为陈远章的关系,也是前途似锦,不过后来成了太监。而贤妃则是听从陈远章的命令对苏子叶下手,反让苏子叶算计进了冷宫。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连着血脉,哪是那么容易割舍下的呢?
苏子叶走近几步,蹲下身子,准备点最后一把火。
龙一站在一旁,听到苏子叶不紧不慢的说着,“在你作为奸细被押回邺都待审的路上,陈家就出事了,据说是厨房的下人做事不仔细,夜里守夜将油灯被泼了,厨房正好连着柴房。火势凶猛,将整个陈府都烧成了灰烬,包括你那个因为成了太监而心态消极卧床不出的儿子,也包括你一直不怎么待见的妻子。”
声音如此悦耳,如环佩轻鸣,但是每一个字敲在陈远章耳膜上,都足以拼凑出最折磨他的酷刑。
然而这酷刑还没完,苏子叶继续说道:“贤妃就更惨了,不明不白死在了冷宫,因为陈家的人都烧没了,所以也无人收尸,就在乱葬岗草草埋了。”
陈远章眼眶欲裂的看着她,瞪得血都要流出来了。
苏子叶不冷不淡的看着他,嗤笑一声,“你看着我作甚?你怎么不想想,陈家家大业大,府中奴仆众多,怎么走水了,一个人都没有跑出来呢?”
陈家连主人到仆人,就连动物都没能走出一只,都被烧成了灰。这其中的猫腻想必陈远章很清楚。
“是他们做的!”陈远章靠在墙上,衣裳污浊发出阵阵臭味,他依旧用脏污的袖子擦了擦脸,“至于我的女儿死在冷宫,想必是陛下做的。”
陈远章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冷笑道:“我到底是跟着陛下打过江山的,对他的性格很了解,他是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的。既然知道我是奸细,自然不会任我的女儿在他的后宫里存活下去,哪怕是冷宫。”
既然对方心里如此清楚,她也就不用再暗示了。看着陈远章,直接道:“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这个将死之人完成一个心愿?”
陈远章斜着眼睛看她,“你果然不是简单角色,在掖庭里待这么多年,还能进暗卫使。”
暗卫使的名字多了去了,有人叫他皇朝暗卫,也有人叫他王朝暗卫,更官方的说法,就是暗卫使。这个机构就是帝王用在台面下的武器。
苏子叶已经很习惯这些人这么认为她了,当即大言不惭,“当然,我是帝佐星啊。”
“看来果真是你!”陈远章微微闭眼,“当初只知道陈家会出一个女子是帝佐星命格,但是陈家不止你一个女儿……”
也就是说,这些人最开始都不知道帝佐星到底是哪个,所以才会疯抢陈家的女儿吗?
想到被西夷掳走的苏陌叶,苏子叶心头发闷。这些人,为了权利和地位做的事情简直令人发指,如果可以,她真想全部将其毁灭!
“我只问你,你想不想报仇。”苏子叶粗暴的打断他的话,语气转冷,“反正你也要死了,我若不帮你,你这辈子是报不了仇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死了?”陈远章冷笑。
苏子叶看了龙一一眼,“如果不是为了送你上路,你以为你能看到暗卫指挥使大人?”
陈远章闻言一窒,倒是不再说话。
苏子叶懒得和他多说,站起身,“既然你心态这么好,没想过报仇,那就算了。”
正要走出牢门,陈远章匆匆出言叫住她,“你等等……”
苏子叶回头看他,微微挑眉。“赶紧做决定哦,无偿帮人报仇这种亏本生意我不常做。”
“你确定可以帮我报仇吗?”陈远章道。
苏子叶看傻瓜似的看他,“我只能让易成欢得到应有的惩罚,至于废妃死在冷宫,那我可管不了。”
贤妃之死定然是邺帝授意,她现在可没有本事和邺帝过不去。
龙一闻言有些无语,在他面前说这个真的好吗?
陈远章咬了咬牙,“好!你打算如何帮我报仇。”
“告诉我易木他们在邺都的据点。”苏子叶淡淡道,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十分紧张,就怕陈远章不说。易成欢那么算计她,她是肯定要找回场子的。但是有易木护着,行动起来有难度。
唯有找到据点,并分而化之。
以萧毅的能力找到据点是迟早的事,可是易木他们后天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