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碎碎的钢琴声透过厚重的实木门传来,刚刚走进家门想要放松一下的贝尔摩德露出了无奈的笑容,这个小家伙,还真是任性啊。
推开琴房的门,贝尔摩德毫不意外地看见挺拔瘦削的少年坐在钢琴前,十指在钢琴之上飞舞着。
五年时光说快也快,说短也短,昔日模样乖巧的小男孩,如今已成了十五岁清秀俊朗的少年,在严苛的体能训练下接近一米八的身高配上偏瘦的身形,颇有几分奶油小生的味道,不过组织中所有人都知道这小子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贝尔摩德在悠一身后不远处的小沙发上坐下,交叠着双腿静静地看着他弹琴。
这台黑色的施坦威是她刚搬进这间别墅时买的,一直被丢在琴房里没有碰过,琴身上都落下了厚厚的灰尘。
悠一却在见到之后露出了出乎她意料的喜欢神情,之后每次他跑出来时,都一定要过来弹一首曲子。
悠一的琴弹得很好,贝尔摩德很喜欢,只不过曲调大多都太过忧伤,总把她带进那些糟糕的回忆之中。
曲终,看着她的小少年站起身来冲自己露出笑容,贝尔摩德才无奈地笑道:“啊啦,后天可就是组织中对新人的考核了,小家伙怎么现在跑过来了?”
“想你了呀,n。”欢脱地跑到贝尔摩德的沙发侧畔,悠一蹭了蹭女人搭在沙发背上的手指,“放心啦,我已经订好了机票,只是过来看你一眼就回去。”
“笨蛋。”红唇间绽放出妩媚的笑容,贝尔摩德摸了摸悠一的头发,“这么大的事我也要回去的,你乖乖待着,大概再等上一天我就回来了。”
“忘记说了,机票的话,我订了两张。”悠一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有些惊讶的贝尔摩德,笑容十分灿烂,“不去机场接机了,我直接来美国,接你回去。”
“啊啦,真是傻瓜。”颇为愉悦地勾起红唇,贝尔摩德轻轻在悠一脑门上点了点,“回去之后不准粘着我,乖乖去睡觉,要是因为困倦而没通过考核那就是在故意丢我的人。”
“怎么可能。”悠一表示对于夜猫子而言这点时差根本算不了什么。
望着少年笑得一片柔和的眉眼,贝尔摩德突然觉得似乎有个小家伙在身边的日子也算是不错呢。
组织的考核前几项相当无聊,无非就是拿一些平日里练习得都快要吐的东西出来检测,一点新意都没有。
贝尔摩德当然也没有兴趣来看,悠一简练而快速地完成着每一项考核任务。
他旁边的晃司倒是相当兴奋,这货不像悠一一样几乎可以说是出入自如,他一直很期待重新回到外面的世界。
没有丝毫意外地通过了前面的所有考核,下面的内容总算是能勉强勾起悠一的兴趣了。
“嘿,小鬼!”浅色短发黑色皮肤的安室透笑得阳光而清爽,他倚在门框上笑着看向正在系鞋带的悠一,“时间到了,快走吧!”
看见悠一走出来,安室透笑得一脸诡异地凑上前去,“据闻你亲自去美国把你妈接回来了呀,真是孝顺呢,有这么个儿子可真好。”
“……”悠一停下脚步,阴测测地看了他一眼,很快又回到了面上带笑的状态,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继续向前走。
安室透跟在他身后全身上下搜查一遍确认没有沾上任何东西后才舒了口气。
悠一到时,正好看见晃司一记泰式冲撞,轻松将对手击晕,看到自己后颇为兴奋地挥了挥手。而被击晕的家伙被人抬着丢了出去,至于是成为组织的外围成员还是被当做垃圾清理,就要看他接下来的表现了。
金毛摇头晃脑地跑过来炫耀自己的战绩,就差把口水抹在悠一身上了。
这小子在进入生长期后拔高得极快,悠一现在接近一米八的个子在同龄人中已经颇有优越感,但跟这家伙说话时还是要仰着头。
接着便是坐在一旁看台上姿态优雅地端着酒杯的贝尔摩德,金发的女人举手投足间皆洋溢着万种风情,见到悠一,她弯了弯唇角,神情妩媚地抿唇一笑。
悠一开始默默庆幸今天为了考核穿了宽松的作战裤。
他的对手是个皮肤黝黑身形瘦小的菲律宾人,二十岁左右,赤‖裸着上身,露出一声精壮的肌肉。
悠一跳上台,拔出自己的un1232,两个人静静地相对站立着。
他们的生死场,他人的名利场。一张张代表着钞票的白条挥舞着下注,组织中的人如同观看斗狗般漫不经心地对待台上人的生死。
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可能成为他们的同事。
“40万,买那个菲律宾黑鬼。”卡尔瓦多斯一直痴痴地盯着贝尔摩德的背影,现下看见她终于从漫不经心的状态中走出来,开始关注台上的状况,便走过来坐到她身边,笑道:“那菲律宾佬来头不小,出那么多钱撑那个小鬼当心赔光。”
“哦?”贝尔摩德的手指捋过金发,慵懒的风情溢于眉间,“说说。”
“听说是菲律宾的逃犯,十四岁就杀了人跑出来做佣兵,在越境时被吸收过来的。”卡尔瓦多斯很是激动能有与心目中的女神这般亲近的机会,平时贝尔摩德总是有意无意地撩拨挑逗他,可却又坚决不给他一亲芳泽的机会,他至今甚至连她的手都没有牵过,“对上这种亡命之徒,那小鬼半分胜算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