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正常的人纵然不愉快也不会打翻茶碗来撒气,再想想他对于王子的动辄打骂,自己会不会嫁错了人,杭州天高地远怕是到时有冤也无处诉。家暴只会有零次和一百次。
马文才立刻红了眼睛,颤抖着碰着她红肿的手,不断的道歉,“阿纯,阿纯,对不起,对不起!阿纯,你说话啊,对不起,对不起。”他的眼泪落在手上,冰冰凉凉却缓不了手上的疼痛,也缓解不了心里的。
杜子纯什么也说不出来原谅不原谅,她在原本的家里受尽宠爱不是为了在另一个家庭里面忍受家暴的,有些事情必须说明白,可不是现在。
“马统,我,你去再端一碗药过来。”这个药他是想喝也得喝,不想喝也得喝。
坐在床头,也不看马文才,她此时此刻没有办法平静。
马文才想起自己的母亲也是这样被盛怒的父亲,打翻了茶水,原来自己与那个人竟然是一样的,她从没有这般沉默过,“阿纯,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看看我。”揪住她的衣袖连连道歉,他此生从未服过软,可是面对她.......
“药来了,药来了……”马统带着煮好的药赶紧就来了,路上不忘多吹几口气,少爷如果再打翻,怕是不知道该有多后悔了。
杜子纯伸出手,马统自然而然把药递给了她,此时此刻,若是有人能哄住少爷那就只有杜小姐了。
手上疼的厉害分不清冷热,杜子纯也不想再劳驾谁,尝了一口药汁,苦的眼泪都要掉下来,拼命忍住眼泪,她才不是个弱者。
这个温度差不多,将药碗递给马文才,尽量平静着说,“喝药!”
马文才看见了她含泪的双眼,接过药汁一口灌了下去,满心苦涩。
“下面的药你都喝吗?”她要一个答案,才能放心离开。
“我喝,我都喝!阿纯,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我求求你,你别这样,别这样.......”冷淡。心绪翻涌,一下子晕倒。
杜子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马统,你照顾他,就是不喝你就打晕了给灌下去,还有,把这封信寄给荆州杜家,快!”
杜子纯想去见见好闺蜜英台,这些日子她估计受了不少罪。
“夫人,你去哪儿?”见杜子纯要走,马统赶紧将人拦住了,如果人走了,少爷醒来一定会大发雷霆。
“别叫我什么夫人,我要进城,你让开。”杜子纯也不想客客气气的。
“可是,可是少爷他...........”他一定不会同意的。
“马统,就是他醒着,他也说不动我,你让开!”再也不理他,走出门外。马统左右为难。
杜子纯一报出姓名就在城门等着,后悔不迭,只顾着生气该泡下凉水的,不会就这样留疤了吧!越想越害怕!
好不容易等到人,进了城门,看见祝英台欢喜的笑脸,什么也别说了,“有治烫伤的药膏吗?”举起自己的手。
皱起了眉头,“阿纯,你的手,我去问问山伯。”
直到到了到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住处,敷上药膏杜子纯才安心下来,荀巨伯说了没事,毕竟他是王兰的徒弟呢!
“阿纯,你的手怎么会弄成这样,.......是不是马文才,我找他去,他凭什么?”祝英台想来想去,只有马文才是最有可能的,她要讨个公道。
杜子纯连忙解释,“他不是故意的,他道歉了,别去了,我现在只想和你们在一起,开开心心的,我见到你,见到讨厌鬼荀巨伯,呆头鹅梁山伯和陈夫子,居然还有王大人我就很开心了。”
看她恳切,祝英台只好点点头!
“你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这城里面不是没有粮食了吗?”杜子纯担忧的问道,困城不是开玩笑的。
祝英台忧愁着回答,“如果再这样下去,百姓都会饿死的。”
杜子纯突然想到,一拍脑袋叹息道“我真是笨啊,我在家就该直接告诉父亲,他对皇上说明这里的情况就好了,你们又不是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英台,纸笔,我现在就写,至于送信,马文才要是不让我送,我和他凉了。”看着自己刚刚裹好的双手,赶紧动手拆了起来。
“阿纯,你别这样我来写........”祝英台立刻拦住她的动作,只要子纯在,马文才就不敢轻举妄动。
“有人来了,有人来了。”师爷一边跑向内屋一边大喊。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念在梁山伯治疫有功,特赦抢军粮之罪,功过相抵。”
朝廷派来的官员一字一句念出来,所有人都松下了心中的大石,终于展眉欢笑,“谢谢大人。”梁山伯恭敬的接过圣旨感谢道。一切都会好起来了!这是所有人的念头。
杜子纯没想到一来就迎接了这样的好事,想想也不是很倒霉,看着所有人开怀的模样,心情也渐渐好起来了……
生活是如此美妙,不要将自己困在不愉快的事情中间,这是杜子纯一直以来的信条。不然如何熬过失去父母的日日夜夜,现在已经很幸福了,有家人、朋友、.........爱人,人总要好好向前走,才会遇见好的人好的事!
“英台,你要回家吗?”杜子纯看见她在收拾着问道。
“我离家有段日子了,我在不回家家人就要着急了,阿纯,你要来吗?你还没来过我家呢。”祝英台殷切的盼望着。
这是没有什么好犹豫的,“我去,我要见见你母亲,我去劝劝她,山伯这人真心不错的。”
祝英台开始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