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不久,门口进来一个人影,还是墨玉簪子束发,分不出是玉还是发,墨色绣兰花暗纹锦袍,同色皂靴,只在腰间系一根浮雕麒麟兽首白玉带钩。
不是睿郡王又是谁?
那黑色,如此沉闷,却被他穿出一种新的美,张扬与内敛并重,高贵和威严并重。
大家一看,倒也是愣住了。
随后,外面的门房丫头气喘吁吁地来了,刚要禀告,张开嘴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说她被骗了,因为贪小便宜,去捡那一锭金子,所以被这个人闯了进去?
想了想,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
蒋老太太挥挥手,示意她下去。人都到这屋里头了,还问什么呢?要问要算账,那也是以后的事情。
“今天没听说请了睿郡王啊,怎么还来了这内宅?”
“不过听说啊,这睿郡王,号称潇洒第一,fēng_liú第一,不受这习俗礼法所拘束。”
众姨娘七嘴八舌议论着,姨娘们嫁了人,自是胆子大点,拿着眼偷偷瞧他,还小声评头论足一番。
各位未出阁的小姐们,除了蒋明珠之外,其余的都拿帕子遮住了脸。低下头,脸红到脖子根。
舒眉则有意无意地看着蒋明珠,生怕她做出什么有辱斯文的事情,倒是没空看纳兰璟。
云歌自顾自坐着,就当没瞧见他,依旧观察着在座众人。
那位刚随国舅爷回京的七姨娘,也就是那位最具风情的七姨娘,只是稍微看了一眼,也就将眼光转了开去。
一见是睿郡王,蒋老太太,蒋正安及蒋世安起身,众人也都一一起身,云歌没办法,也只好起身,随着大家给睿郡王请安。心里不免疑惑道:“他来做什么?”
将正安到底也是场面上的人,见睿郡王来,眼底闪过一抹疑惑,但是,马上,笑容满面地来迎接行礼,“睿郡王今儿怎么过来了?老夫有失远迎,恕罪恕罪。”顿了一顿,疑惑道:“这门房,怎么也没来通报一声,这……”
“哦,免礼免礼,不敢当不敢当,这要论辈分,国舅还是本王的长辈,本王还得给国舅和蒋老夫人问安呢。”话虽这么说,纳兰璟却径直朝着云歌的方向而去,一点都没有要给国舅行长辈礼的意思。
蒋正安也看出来了,只好给自己找台阶下:“不敢当不敢当。”
纳兰璟走到云歌面前,扶起了云歌,温柔道:“你身子可好些了?免礼。”
他待到云歌直起身子之后,才对着大家道:“大家都别客气,请坐。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大家直起蹲得有点麻的腿,都用羡,尤其是蒋明珠,看着自己心仪的男子,对自己视若无睹,却对别的女子呵护备至,心里好像有只耗子在挠,眼睛红红的的。
舒眉不动声色地走到她身边,拍拍她,示意她冷静。
蒋老太太疑惑地瞧着云歌,心想,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好上的?
云歌此时的手还握在睿郡王的手里,云歌接收到众人的杀人般的眼光,再看着纳兰璟一脸促狭地微笑,抽回了手,转移话题道:“民女见过睿郡王,郡王身份贵重,民女有疾在身,理当避嫌,恐污尊体。郡王恕罪。”
说完,竟然不待回答,就转身离去,朝蒋老太太身旁原先的座位走去。
纳兰璟站在那里,看着云歌背影,脸上笑颜展开,道:“本王未来王妃就是有个性,本王喜欢!”
此话一出,云歌感觉背后凉飕飕,貌似冬天提前来到了。一万只眼神之箭穿心而过的糟糕感觉。
“这人,纯粹来找茬的吧?”云歌暗自腹诽。
蒋老太太此时已经坐下,客气问道:“不知郡王爷,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纳兰璟大大方方走到了蒋正安那个位置,坐下,蒋正安和蒋世换,都站在了纳兰璟的对面,六道目光交会,雷光四射。
“刚才哪句话?”纳兰璟无忧无虑的样子,一本正经地回忆:“哦,是本王说喜欢未来王妃的个性这一句吗?”
蒋老太太无语,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要是再直接挑明,那可能会伤害了自己孙儿的心。要是不挑明,这心里啊,堵得慌。这蒋世换,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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