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老夫人的脸上也掩不住的疲倦。
季氏和蒋氏看在眼里,纷纷劝她歇下。
只是心里有个惦念,躺下也是睡不着的。
正在这时,穆嬷嬷一脸喜色的走了进来。
“老夫人,两位夫人,老太爷同两位老爷回来了。”
……
“可算是回来了,你们两人的媳妇,都等了许久了,说是陪着我这个老婆子,实际上,还不是忧心你们。”
老夫人望着给各自夫君倒水递帕子的两个儿媳妇,说着好话。
北国深和北国义温情的看着自家夫人。
“劳夫人挂念了。”
“辛苦了。”
季氏倒没什么,多年来,她同丈夫一直以来琴瑟和鸣,丈夫也尊敬她。
此时,也只是含蓄一笑。
蒋氏则不同了,这是多年来,夫君第一次如此温情的看她,一时间红了脸。
“可见到无为大师了?”待三人歇了半响后,老夫人迫不及待的问道。
老太爷点点头,“见到了。”
不等老伴发问,主动道:“昔日凤星逐渐暗淡,新生凤星已盖过其光辉,咱们北家的大劫,过去了。”
一句话,顿时让所有人面露喜色。
“凤星?”老夫人拧眉,她只知道无为大师批北家将要大劫,却不知道,其中还有凤星一说。
“难道……”
老太爷点点头。
一众人心照不宣的沉默了。
“原来是命中注定啊,亏我们还想尽法子瞎折腾。”老夫人苦笑道。
若是她一早知道凤星一说,便也不会瞎折腾的为北倾选婆家了。
“是我故意没有告诉你们的。”当初,他只告诉老伴和儿子,北家将有大劫,变数是倾儿,并没有告诉他们凤星一说。
至于为什么隐瞒,一是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二是,私心里不想再让北家女进宫。
到头来。
唉!
无为大师说得对,一切已是注定,凤星有凤星的去处。
思及此,正了正神色,沉声嘱咐道:“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倾儿已是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在此时机,北家不能有半点出错。”
……
时间总是如流水一般而过。
八月底的天气,微风阵阵,吹散了燥热。
这日,天空晴朗,万里无云。
当今圣上仰光帝,登基三年,后宫空虚,百官齐齐请折,大肆选秀,广纳后宫。
时隔几月,帝准奏,百官齐曰:英明!
八月底,经过一个多月紧锣密鼓的张罗,仰光帝登基以来第一选秀,正式开始。
这是新皇登基后第一次大选,京城四品以上官员的女儿,都要参选,后位空悬,后宫主位未满。
所有适龄的贵女,皆蠢蠢欲动。
北倾一袭素衣,立在角落处,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视了周围一圈。
意料之中,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每个人如花似玉的脸上,布满了期盼及迫不及待。
心下叹了口气,后宫佳丽三千,自古以来,一生不曾得见圣颜的不知凡几,蹉跎一生的不知有多少。
这座天下最尊贵的皇宫,如同一个华丽的牢笼,多少女子的年华葬送在此处。
初始的雄心壮志,不消几年,又有多少人就此湮灭。
但,个人有个人的选择,有自己的缘法。
“北妹妹。”
一道轻柔悦耳的嗓音,自身后响起。
北倾微微侧首,屈膝行礼,“见过郡主。”
不得不承认,在这阶级分明的朝代,易瑾瑜就是比她高了一头。
她是先帝亲封的凤鸣郡主,而她,只是朝臣之女,高低立竿见影。
“北妹妹无需多礼,倒显得咱们姐妹之间生疏了似的。”易瑾瑜有一把好嗓子,既不过分柔弱,也不过分刚强,轻柔悦耳的恰到好处。
北倾笑而不语,心底则撇撇嘴,说的就像是她们熟过似的。
“北妹妹怎地一个人在这儿?”
北倾实在是懒得和她演戏,反正她们的梁子已经结下,既如此,何必委屈了自己。
挑眉,“郡主不也是一个人吗,我这个人闷得很,喜静,郡主若是无事,还请离开。”
女主在的地方,连空气都变得浑浊了。
被如此落了面子,易瑾瑜仅是宽容一笑,歉然道:“是我不该,扰了北妹妹的清净,这便离去。”
“郡主慢走!”不送!北倾在心里默默的加了句。
本以为,话都说到这一步了,该头也不回的离开才是。
是她小瞧了易瑾瑜的脸皮啊!
“北妹妹,得饶人处且饶人,有时候给别人留条后路,便是给自己留条退路。”易瑾瑜上前两步,压低声音如是说道。
北倾差点忍不住大笑出声,后退几步,“郡主,北倾不是皇上,你身上的香味,对北倾无用。”
易瑾瑜面色一冷,“看来北妹妹是有恃无恐了。”
“是又如何?”北倾挑眉,讥讽道:“毕竟,我是第一个被皇上选进宫的,虽不知日后如何,但起码,起点比郡主高。”
“希望北妹妹能得意到最后。”
“郡主有在这同北倾说话的空,还不如想想该如何进宫,当今圣上,可不是先皇!”
先皇封你为凤鸣郡主又如何?
先皇早已驾崩了!
“好好好,本郡主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说罢,甩袖离去。
北倾撇撇嘴,终于清静了。
对于同易瑾瑜撕破脸,北倾承认自己冲动了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