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一老一少将要吵起来了,一旁的人忙出声规劝。

也就在这议论间,只见前面的板车停在了北国公府威武肃穆的大门前。

跟着,妇人的哭嚷声传来。

“小妇人程李氏,特来为我夫君程太讨一个公道!”

注意,是讨一个公道,而非求北国公府帮亡者讨一个公道。

虽只有几字之差,但意思却大大不同。

前者的意思,是北国公府与她夫君的死有关,甚至有可能是北国公府害死了她的夫君。

后者的意思,则是,害死她夫君的是达官贵人,希望北国公府帮讨公道。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意思都很明确。

显然,在场凑热闹的路人,皆听了个清清楚楚。

片刻的寂静过后,各式各样的议论声拔地而起。

尤其是先前对一众达官贵人有偏见的年轻男子,得意的就差要上天。

议论过后,有好奇者扬声问那程李氏。

“你说讨公道就讨公道啊,无根无据的。”

这话说得很是正中,既不偏着谁,也未向着谁。

此话一出,得到了众人的附和。

程李氏用绣帕摁了摁眼角,哽咽道:“小妇人家在城南,当家的叫程太,这是小儿,一家三口虽不富裕,但衣食无忧,小妇人当家的乃是北国公府老夫人铺子的总管事……”

从程李氏断断续续的哭诉中,众人得知了其前因后果。

大意是,程太的爹本是北国公府老夫人当年的陪嫁账房先生,老子死后,便让儿子程太接了他的班,几十年来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没想到,前些日子,老夫人说账本有错,污蔑程太贪了银子,甚至称他叛主,便派人前来逼问,今日又派人去了他家,言语中很是侮辱人。

而一向脾气正直的程太,不堪受辱,一时没有想开,悬了梁,自尽了,死前留下遗书,字字透露出他的冤屈及悲愤。

家中的顶梁柱死了,留下了孤儿寡母,程李氏这才带着儿子,拉着程太的尸体,前来北国公府,欲要讨要一个公道,为她的亡夫正名,洗清冤屈。

……

程李氏的声音很大,好似唯恐别人听不到似的。

正门里面的北倾和北润,自然是没有意外的将所有的话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这可恶的恶妇,竟敢颠倒黑白,一个小小的恶妇,敢污蔑堂堂国公府,简直是疯了。”

相较于北润气得口不择言,北倾则冷静很多。

只见她冷声道:“若无依仗,她自是不敢污蔑。”

程李氏不是疯了,而是她自觉身后有所依仗,这才无所顾忌的跑到北国公府大门外胡说八道!

北润虽然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就此跑出去一刀砍了那口无遮拦颠倒黑白的程李氏,但仅余的理智,让他按捺住了。

在程李氏没来之前,他就想到了边边角角,只不过,刚想出点门道,程李氏便来了。

如今,将自己的猜测,及妹妹口中的‘贵客’稍稍一联想,便将两者联系到了一起。

顿时,便有些自责,亏他自小在这繁华的京都长大,亏他听多了,见多了各种阴私之事,此时,竟还不如在外十年,将将回京,对京城还不甚熟悉了解的小妹!

本以为,不过是死了个两个下人,没想到,这其中,竟牵扯了如此多的弯弯绕绕。

越想,北润越自责。

望着身边一脸镇定之色的小妹,竟有些无颜以对之感。

“小妹,为兄……”

仿若知道北润要说什么,北倾摆摆手,“二哥,此时不是说其他的时候,眼下,解决外面之事才是首要。”

北润依言颔首,“小妹可有何对策?”

在见识到了小妹的敏锐及先见之明后,他如今对这个妹妹,越发的佩服。

怪不得,祖父和祖母,还有他爹,对小妹另眼相待。

他,自认,真真是比不上她的,即便是他向来引以为傲的同胞兄长,与小妹二人,恐怕也是不分轩轾吧。

不,比起聪明,二人不分上下,但比起心计及细心,怕是,他那一向正直古板的同胞兄长,不及小妹的半分吧。

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北倾并不知道,北润在心中将她和北家的长孙未来的接班人北麟对比了一番。

只见她轻轻一笑,摇摇头,“无。”

无?

北润哑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他听到了什么?

小妹竟然没有对策?

不知道,他现在收回刚才的所思所想,还来不来得及?

看着二哥吃瘪的模样,北倾突然生出了逗弄之心。

,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了。”

一听有办法了,北润双眼倏地亮了。

“什么,什么办法?”

北倾冲他神秘的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随后,在其耳边,不急不慢,一字一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

“……”

北润欲哭无泪,这种被耍了的心情是怎么回事?

北倾捂嘴偷笑,心情顿时得以放松。

果然,把自己的痛苦建立在别人之上,就会变得快乐许多。

可外面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嚎,让她嘴角的笑容并没有维持太久,很快便消了弧度,唇角微斜,露出一抹嘲笑。

她没有对二哥说的是,易瑾瑜既然敢选在这个时候出手,定然是算准了他们没有防备。

况且,她既然出手,定然有了准备,亦不会给他们时间,寻


状态提示:第24章 失了先机--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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